第2章 庸醫(第1/3 頁)
“庸醫?”留著幾縷長鬚的齊濟民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聽到這話眉毛都立起來了,“老夫行醫二十餘載,醫死人活白骨,雖然當不得神醫二字,但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稱我為庸醫!你是哪來的大蒜瓣,跑到這裡來充瑪瑙?”
櫃檯前的一個漢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振振有詞道:“我娘之前偶感不適,你看後說她只是風寒,給我開了一個藥方,誰知她吃了你開的藥,接連三天上吐下瀉,現在就剩一口氣了,你還說你不是庸醫?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齊濟民怒道:“老夫開的藥方有據可依、有典可查,哪來的潑漢胡亂栽贓我?”
“庸醫,我娘就是吃了你的藥才這樣的,你想狡辯嗎?”
“啊、啊……氣死老夫了!”為醫者最忌諱聽到草菅人命、庸醫這種字眼,這漢子句句不離庸醫,齊濟民肺都快氣炸了,操起桌上的秤桿就要衝出去找那漢子拼命。
“庸醫要殺人啦……”大漢一邊大喊,一邊風一般地跑到門外。
醫館外開始聚集起人群,大家議論紛紛。
“那傢伙是秦老二吧,他又犯什麼渾?”
“他娘吃了齊大夫開的藥,快不行了。”
“這不太可能吧,為民醫館開在這裡二十多年了,齊大夫還能看錯病?”
“誰說不是呢,我表姑遠房舅媽的兒媳婦過門三年生不出兒子,齊大夫開了一副藥,你們猜怎麼著,生了個雙胞胎。”
“這有什麼?我表侄子體弱多病,娶個媳婦讓人家跟守了活寡似的,天天鬧和離。齊大夫給開了一副藥,現在都納了兩個妾了。”
“納不納妾的無所謂,我主要想問下,那藥方你知道嗎?”
話題開始跑偏到八里開外了。
不遠處的樹底下,凌曄正扯著領口不住扇風,誰叫胖子不耐熱呢。更為糾結的是,自己的姓從凌變成了郎,這讓他非常不爽,總感覺有人罵他,好在名字沒變,算是沒有和原來的記憶完全割捨,留下了些許念想。說起來,凌曄哦不郎曄也滿佩服自己的,居然短短兩天就完全適應了新身份,心著實夠大的。特別是得知自己老爹是縣太爺後,感覺自己已經可以躺平了,怎麼著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少爺,帶兩個狗腿巡巡街不過分吧。什麼也想不起來不打緊,不是還有一個罵自己“神經搭錯”的庸醫麼,找他聊聊去。卻沒想到自己還沒發力,有人已經把“庸醫”倆字捅到齊濟民嗓子眼了。
郎曄懶洋洋道:“小蔓,為民醫館真開了有二十年了?”
小蔓實在是不想過來,但又不得不跟著:“少爺,你這麼不聲不響地跑出來,老爺和二姑娘會擔心的。”
郎曄實在沒辦法面對兩個完全沒有印象的嫡親Npc,表錯情還是其次,要是細節上露出馬腳可能就要被拎過去開膛破肚研究了,聽到小蔓的話渾不以為然:“散散心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病還沒有好呢,而且、而且外面不太安全。”小蔓有些支支吾吾。
“有什麼不太安全的,我老爹是縣太爺,在這一畝三分地還有能壓過他的?”
小蔓露出一副苦瓜臉:“少爺,你忘記了太多事了。南安縣最大的不是老爺,是恆王。”
郎曄暈了:“恆王?”
小蔓低聲道:“大湯恆親王,當今聖上的親哥哥。”
“親王怎麼會跑這來窩著?造反被髮配了?”常識郎曄還是有的,別說親王,即便是藩王,只要沒有大的過錯,離開帝都也會安排個大城市享福,怎麼可能跑到這個小縣躺著?想到又是親王,也只有造反被髮配了。
小蔓慌不迭地拿手捂住郎曄的嘴:“少爺,你可別胡說,這是要殺頭的。”
“呸呸呸,你洗過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