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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大尉(他的臉剛剛塗滿了肥皂沫)回過頭來,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准尉。准尉沒瞧見,繼續談論著在波蘭如何追逐女人的特殊手腕兒,又講到了第六驅逐機大隊的一位叫別廖茲金的人:這個人後來出了點事,一次飛行之後,他一個人把全大隊的&ldo;返航酒&rdo;都喝光了,然後,他從機場起飛,到別洛斯托克去,由於喝得酩酊大醉,他竟迷失了方向。
這個准尉的那張嘴巴是閒不這住的,剛講完了別廖茲金,他便說起新接收的一批驅逐機&ldo;雅克&rdo;了。如果在談到其它型號的飛機時,他對這些飛機的評價並不高,總叫它們是&ldo;笨蛋&rdo;、&ldo;棺材&rdo;,甚至&ldo;臭大糞&rdo;,而對新驅逐機他卻讚不絕口,詳細地描述了它們的優點。
&ldo;……穩定、靈活,駕駛起來輕如羽毛!但主要是速度快!這不是飛機,簡直是閃電!一般來說,時速是六百五十,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而是絕對的優勢!在機動性方面也無與倫比。一拉舵,飛機就消失在天空裡了。火力也大大加強了。你說,德國人有這樣的飛機嗎?……他們連做夢也夢不到哩!……&rdo;
&ldo;這傢伙真是個炮筒子!&rdo;安德烈懊喪地想道,&ldo;怎麼回事,是有人在拽他的舌頭還是怎麼啦?&rdo;
&ldo;在您這兒刮破了點兒皮。&rdo;黝黑的理髮師抱歉地微笑著對中尉說道。他是一時不慎,刮破了中尉耳朵旁邊的面板,出現了一個小血點兒。
&ldo;……第三十師和第二十五師也領新飛機去啦。就是那些&l;雅克&r;,也可能領&l;拉9&r;,這樣一來,德國鬼子就別想再飛到天上來啦。這是肯定無疑的!現在可不是四一年啦……&rdo;
炮兵大尉推開正在給他刮臉的胖女理髮師,臉上帶著肥皂沫,胸前掛著白巾,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准尉跟前邁了一步。&ldo;起立!&rdo;大尉命令道。
准尉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他的揹包在他那雙十分講究的長統靴靴筒旁擺動著。
&ldo;你這個吹牛皮的傢伙!&rdo;大尉突然不客氣地,說準確點兒是大喝了一聲,&ldo;有你這樣一張嘴是不應該在空軍裡服役的,而應該去放牛!……滾蛋!……&rdo;
理髮師們都望著正在發脾氣的大尉,准尉滿臉通紅地又站了一會兒,後來,他便朝門口慢慢地走去。准尉發現了那位漂亮的女理髮師投過來的同情的眼光,於是,他在門口半側著身子聽了下來,他想微笑一下,但他這個微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和很不自然,而他那原來的舉止放肆和滿不在乎的作風竟一掃而光。他就這樣站了一會兒,然後便走出去了。而同他談過話的那個少尉飛行員臉紅得象塊紅布,其他人則一聲不吭。
&ldo;請您給我抹點兒碘酒吧。&rdo;中尉在一片寂靜中對老理髮師小聲說道。他似乎對剛才發生的那個小插曲比誰都不感興趣,而他對被刮破了的傷口卻明顯的感到不安。&ldo;否則,您明白……&rdo;
&ldo;請放心,&rdo;黝黑的理髮師陷媚地說道,&ldo;我們一定使您滿意……&rdo;
炮兵大尉又坐回椅子,晃著腦袋,神經質的扯了一下領口處的白布,生氣地對女理髮師說道:&ldo;胡扯個沒完沒了。真象個娘兒們!聽著都叫人噁心!&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