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假死(1)(第1/2 頁)
二月初一便要開始繼續講課了,到八月時又會讓學子回家,一個月後又返回白及院。如此重複,一晃眼便三年過去了。
言舟看著白玉蘭樹那仍光禿禿的枝頭,有些恍惚,白澤在去年便離開了白及院,沈子聿和江淮景幫著院長和長老們管理白及院。
其實其他人也會幫幫忙,但更多時候還是他倆在幫。
“嗯?沈師兄?”
看見迎面走來的沈子聿,言舟迎上去。
今年沈子聿回的格外晚,比其他學子晚了一個月多。
看見沈子聿手中的信箋,言舟心沉了沉。
“還有一年……這麼著急走嗎?”言舟說得很小聲。
沈子聿這三年為了維護他和江淮景,沒少跟人吵架,有時甚至會大打出手,每次的結果也無一例外,沈子聿和那些嚼舌根的學子一起被罰。
“邊疆戰事吃緊,我的父親要上戰場了,我……要隨他們一起去。男兒一身武藝若不保家衛國,又有何用。”沈子聿將信箋遞給言舟,抱拳拱了拱手,“此去歸期未知,還望師弟保重。待副院大人回來了,也代我向副院大人道一聲珍重。”
“此去,願你平安歸來。”言舟接過信箋,艱難開口。
“不,不必祝我凱旋,只管祝我黃沙埋骨,雪葬衣衫,祝我馬革裹屍還,我亦深知此去或不復返。師弟保重。”沈子聿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沈子聿遠去的背影,言舟抿了抿唇,再看看手中信箋,久久無法回神。
沈子聿的修為一直都很好,每次下山歷練也多是他在前面探路,以防遇上什麼危險。
今年的沈子聿才十七,就要遠赴那沙場,生死未卜,說不擔心是假的,但那終究是他自己的意願。
作為將軍的兒子,在早年的耳濡目染下,也早已將那家國放在了第一位。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緒,剛走進廣場,卻見中間聚著一大片人,不用猜便知曉,那是江丞相府上的人。
江丞相那妻子身子有問題,懷不上子嗣,江老丞相擔心江家後繼無人,也叫兒子納了幾房小妾,那丞相的夫人肯定不樂意啊,江府這幾年被鬧得雞犬不寧。
“言舟——”
聆了那熟悉的聲,言舟回過頭,便見江淮景貓著腰躲在假山後面向他招手。
“他們又來勸你回江府了。”
言舟走過去,跟著江淮景也躲在假山後,偷偷聽著那幾人的對話。
“我倒不怕他,只是傳出去不太好聽。”江淮景無奈嘆了口氣,強撐起笑容,“更何況,我回去是做那夫人的兒子,叫她母親?她還不配了。”
言舟點了點頭,頗為贊同。
這三年,江淮景驅魔那些符咒陣法運用得越發熟練,修為也高了不少,甚至有時可以單獨驅魔除魂。
今年的江淮景十八了,按照大齊的律法,他今年就可以單獨開府了,再有兩年他就可以入朝為官了。
只是他自己志不在此,他一直以來只想救濟百姓,就像白及院一直幫助窮苦人家一樣。
剛入白及院時他還在奇怪,那麼大個院,既有長老還有各類講課先生,同時還接濟家裡窮苦的學子,入院甚至不需要銀兩,究竟是怎麼支撐起來的。
後來等他有能力單獨出去接收求助的信箋了,他才發現,這完全是“劫富濟貧”的戲碼啊!
那些越有錢的,越得官家賞識的,越容易疑神疑鬼,銀兩也就從他們手裡來。
甚至結業的學子三年內仍可居住在白及院。
“江大人,這不合規矩。”
聽見院長的聲音,江淮景和言舟對視了一下,連忙側耳傾聽。
“規矩?我接我的孩子回府,何來的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