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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官的驚呼聲中,裴大人立即撲倒在太子身上,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大難的來臨。而刺客早就縱身越過中央搭建的樂臺直撲內堂,眼看救之不及,那刺客突然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目睹這一場變故的眾人都驚呆了,一時間,平日在廟堂上沉穩老練的大人們和歌姬樂伎們混雜著四散奔逃,而驚魂未定的侍衛衝將上來,呼喝著拔刀圍住了一動不動的刺客。一個膽大地侍衛把刺客的身體翻了過來,發現此人跌的烏珠暴出七竅流血,脖子在地上被摔到折斷。早已經死了。
這事情在第二日就傳遍了長安城,有人說裴府中早已被安插了內線。所以如此順利地藏了殺手入內;更有人猜測,這名刺客為了不在被捕後受盡屈辱,所以事先喝下了劇毒的藥劑,不想時間計算錯誤,在沒有成事前藥效就發作。網。手機站..白丟了性命。
自然,這些只是市井間地閒話,而宮中,除了減免了不必要的普通宴會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但這些傳聞還是有它的真實性,至少,那天的經過就是如此。
我那天就在當場。
樂館在年關時就收到了上官府的帖子,又單開了一張拜帖,請伎樂館總管也過去赴宴。這自然是客套。這種說是重要,卻又不那麼嚴肅地場合由姥出面多有不便——以姥的官職赴宴,若是居於客座。定然是末席;可若以樂伎的身份出席,便又等於自己貶低了身份。姥便對我說:姑娘許久都沒出門了。就跟著去一趟吧。平康里伎樂館的代師範在這種宴會露面無可厚非,順便也可以見一下各部的大人。以後不會生分。
到了當日,我穿戴齊備,領著樂伎五十八人,分承了六輛車趕赴裴府。候到下午,樂伎就登臺了。因為是助興的樂宴,我自然不會取夜羽出來,只是坐在嬌豔如花的女人們中間打著鈴鼓。主賓們實際上早就到了,一直在內院中吃茶,此刻樂宴齊備,便於屋內落座,一時間人聲鼎沸。
此時春寒依然未褪盡,我透過避寒的白簾子,所能見到的只是華麗繽紛地錦衣在松油燈的照耀下流動著的色彩。
不知怎地,在這一片鼓樂祥和中,我感覺到一脈隱藏其中的不祥。
殺意暗伏。
如同驗證了我地感知,就在胡旋舞地音律達到**時,忽然的就出現了一聲鋼口地微噌聲,雖然這聲音在嘈雜中輕若遊絲,卻還是令我感到了從背後突現的殺意。
刺客越過樂臺的時候,樂師們恐懼的尖叫著,我看到人影從空中掠過,在臺上留下梟般的陰影。
抬起頭,我和那拼死一搏的男人對視,如此之近的距離,我甚至可以從他驚詫的回顧中看到自己映在那死灰一般瞳仁中的影子——如春花般燦爛的女子,邪魅的笑意盎然。同樣是行走於暗夜之中的猛獸,渴戰的本性讓我們瞬息便洞悉了對方的存在,與此同時殺意已經交錯了一個回合,高下立分。男人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僵直,彷彿看到了催命的惡鬼。
側過頭,我看向別處——求死嗎,請便。
就在這個時候,被他帶起的勁風吹的簾子向堂內飄開,余光中,一身醬紫胡衫的裴大人失態的撲向主席,而被他護住的年輕男子紫衣玉帶,正望向我這邊。
電光火石的剎那間,我依稀的感覺那張清秀俊朗的臉如此熟悉——那明利的,似乎有如火的星光跳動著的雙目,忽然上翹的嘴角……
那……那是!
夜羽厲聲呼喝,彷彿要從我的身體中掙出,指證什麼一般的吶喊著。
刺客落地的時候仍帶著向前的衝力,卻跟著就撲倒在地,直直的面朝下闖出了好幾步,白刃鋼刀也脫手滑出,刺耳的聲音在地上留下一串火星,接著直直的就撞在了內堂的掛酒袋的酒匭上,一皮袋的紫酒摔下來噴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