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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家正常的羞澀怕是早過了吧,況且他夫人著實不太屬於女兒家的範疇。想起那日的情景,顏述笑著推開門扉尋了出去。
若不是這次根據病情配出的方子和十年前那個錯誤的藥方十分相似,他也不會來到這條村子卻埋頭研究藥理藥性良久也不參與診斷討論。若不是聶清越的體質和十年前那個病逝的試藥人別無二致,他也不會躊躇再三終是先採用別的大夫的藥。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可能心念一轉就果斷用回那張方子。只是,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關心則亂罷了。十年前歷歷在目的場景如果重演在她身上……他竟不願去想。
“夫人難道就不怕丟了性命?”
當自己把實情和可能的嚴重後果告訴她時,聶清越臉上的表情卻很耐人尋味。
有意外的驚訝,更多的卻好似瞭然和放鬆。
她舒顏展眉,狡黠地眨眨眼:“當然是怕的。”眸間聚起點點似是蘊蓄著最後生命力的瀲灩水光,嘴角的笑花動人又明亮。
隨即伸出細弱的手臂環著他的頸脖,踮起腳尖極其快速地在他嘴角印下一吻。他有幾分尚未反應過來,全身知覺大半都停留在嘴角仍殘留的蝶翼般輕盈的觸感上。
才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事,聶清越已環緊他的頸脖喃喃低語:“相比死亡,夫君可知女子更怕寂寞?”
所以?他挑眉不解。
“所以,”她微微地停頓了下,歪著頭抬眼依舊笑著看他,語氣似是任性刁蠻的貪情女子在索要情人的承諾:“若清越死去了,也請夫君隨清越去罷。”本是性格清淡隨意的女子,此刻明亮的眼神卻是綻放著大喜大悲至情至性的濃烈光彩。
一室靜默安謐,唯有北風隔在窗外凜冽呼嘯。
她的最後一句話反覆出現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看似兒戲的字句卻透著不同尋常的認真。
——“若清越死去了,也請夫君隨清越去罷。”
這種毫無保障的諾言,放輕了是一兩字的信口之詞,看重了則是羈絆一生的代價。
眼前的女子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用藥拋下所有包袱,才以對自己醫術的全然信賴用兩人的性命作賭。這種一條一命償一命的極端後路,卻偏偏直接彌補了他心中的癥結。不會再重陷十年前的遺憾錯誤了,若是失敗了,便一起去罷。
她靜默地立著直直望向他的眼,笑容裡分明蓄著相信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充分自信肯定。顏述看著她認真坦然的明眸忽然覺得不能直視。
或許,信任不止是相信誰能救誰於危難之間,
而是於危難之間,你能夠和那個人一起走出去。
與男女情愛都沒有關係,僅為敢於作出這種程諾的最大前提——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便真的是賠上性命,有那麼一刻居然也覺得沒有所謂了。
顏述愜意地吹著冷風,提著暖黃色的紙燈走在寧靜的村道上。
不出意外就在幾米外看見了那個身影,斜斜地倚在老樹幹上毫無儀態可言。穿著村裡女子常見的碎花棉襖,梳著兩條麻花辮,若不是夜裡沒有其他人,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村裡哪家的姑娘,哪裡還有半分那日光華四溢的動人風采。
“聶清越啊聶清越,這麼那啥的事情你是怎麼做出來的。”夜風送來前方女子低低的碎碎喃呢,顏述只見聶清越把臉埋在雙掌間一副懊惱的模樣,頓時揚起嘴角。
把燈斜掛在矮樹枝上,顏述好整以暇地在她身旁坐下。
感覺到身邊有人,聶清越抬起臉來一眼瞄過去,無表情轉過頭。再瞄過去,臉上已換上一副驚駭的模樣。
“反應能更遲鈍點麼?”顏述好笑地看著她挪動身子想要走開,眼明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臂。
聶清越進退不得憋了半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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