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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沈歲和想也不想地說。
他低下頭,爾後站在她身側,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因素才往前走。
隔了兩步,他停下問江攸寧,「你怎麼不走了?」
江攸寧盯著他看,嘴角揚起來喊他的名字,「沈歲和,我還能再信你一次麼?」
沈歲和愣怔兩秒,重重地點頭,「可以,要是這一次我辜負了你,你就……」
好像沒什麼嚴重的懲罰。
「那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吧。」沈歲和特別嚴肅地說。
江攸寧:「也倒是不用。」
「那你要怎麼樣?」沈歲和往前走了一步,手掌不停鬆開又握緊,三十歲的男人了,看著跟十八歲的毛頭小子一樣,「我怎麼樣都依你。」
「等我再想想吧。」江攸寧越過他往前走,「人不能輕易跨入同一條河流。」
沈歲和疾走了兩步跟在她身側,「但現在河裡流過了新的水。」
「你跟我講哲學?」江攸寧瞪他。
沈歲和:「沒有,我就是想跟你聊天。」
「你去超市買什麼?」江攸寧的語氣輕快,一旦做出了某些選擇,很多心理負擔也就放下了。
「給叔叔阿姨買水果和補品。」沈歲和說:「家裡不是沒水果了麼?好像牛奶也快沒了。」
「這你都知道?」江攸寧驚訝。
沈歲和笑了下,「是啊,那不是顯而易見能看見的嘛,你剛剛想拉開冰箱找吃的都沒有。」
江攸寧忽然聳肩,「以前你就不會看見啊。」
家裡的垃圾不會倒。
枯萎的花不會澆。
藥沒了不會買。
水果、牛奶從來都是江攸寧買。
「我說了你別罵我。」沈歲和撓了下頭,有點尷尬。
江攸寧:「嗯?」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很愛做那些事。」沈歲和說:「就那些生活瑣事會讓你有成就感,所以我不會插手,其實我看見了的。」
江攸寧:「……」
不知怎地,她眼睛一下就紅了。
眼淚簌簌往下落,想都沒想就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誰天生愛做那些啊?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做的。」
「我不知道。」沈歲和慌亂拿紙給她擦眼淚,沒找到紙,他就用指腹輕輕揩掉,「你別哭。我現在知道了,以後我都做好嗎?都我來做,我喜歡做的。」
江攸寧徑直往前走不理他。
沈歲和追上去,「寧寧,以後你跟我說好不好?我有時候不懂你的心思,你說出來,我就懂了。」
江攸寧瞪他:「誰讓你喊那麼親暱的?」
沈歲和愣怔,「我喜歡喊。」
江攸寧:「……」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無理取鬧。
但這種無理取鬧,有點快樂。
是她在別人那兒從不會放開來做的快樂。
她甚至壞心思地想,這會兒把最壞的她顯露出來,嚇跑了沈歲和倒也好。
她不是他一直看到的溫柔乖巧,也不是什麼律政精英。
她骨子裡藏著一個很叛逆的靈魂。
是可以為一個人倔強十年。
可以一個人去遠方旅行。
也能一個人去看演唱會的叛逆靈魂。
她也有叛逆驕縱,也有壞脾氣。
沈歲和以前看到的,也不過半個她。
「我不讓你喊。」江攸寧蠻不講理地說。
沈歲和無奈笑,帶著幾分寵溺,「那我喊什麼?寶貝?攸寧?哈尼?小乖?」
「你好噁心啊。」江攸寧抖了抖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