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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尼納是個善於決斷的麻利人。他用手指捏滅了蠟燭的燈捻，避免它熄滅後冒煙。同時用肚子推上抽屜。然後跨了三大步，他躲到了遮住窗戶的厚厚窗簾後面。電話鈴始終不停地響著。

&ldo;我完全有時間逃出去。&rdo;瑟尼納在想，&ldo;這個不修邊幅的人瞌睡肯定很重。&rdo;

他用力堅持著，縮成一團。房門終於開啟了。蒙古喬露面了，手裡還舉著一盞煤油燈。

&ldo;夠了，夠了。&rdo;他氣勢洶洶地說。

他穿著睡衣，拖著白拖鞋。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揉著眼睛。貓緊跟在他後面，豎起尾巴。透過窗簾的縫隙，瑟尼納觀察著這一切。&ldo;這個大雄貓會來蹭我的。我無法逃避了。&rdo;他取出手槍。蒙古喬此時摘下了聽筒。

&ldo;哈嘍……是的，是我……什麼?……&rdo;

他的大鬍子抖動起來。他笨拙地坐在了大寫字檯的一角。

&ldo;在人行道上?……騎腳踏車的巡警?……在巡邏?……&rdo;

他機械地重複著對方講給他的話。他顯得十分痛苦。

&ldo;您肯定這個人就是他嗎?……不。他沒有任何理由呆在那裡……這是因為別人認出了他?……是的，也許是夜間出沒的強盜乾的……當然啦，我馬上就來……是的，謝謝。&rdo;

他放下聽筒，接著發生的事情是如此地意外，如此地不尋常。瑟尼納差一點要採取行動了。蒙古喬哭了，他以為是獨自一人，根本就無需掩飾自己的悲痛。淚珠在他的臉上閃著光。

&ldo;我可憐的卡斯同。&rdo;他喃喃道，&ldo;我可憐的卡斯同!我早就跟你說了一定要小心。&rdo;

貓走近了窗簾。它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在咪咪叫著。

&ldo;住嘴。&rdo;蒙古喬叫了起來，&ldo;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開啟這扇窗嗎!&rdo;

他十分笨拙地站起身來，顫抖的手舉著煤油燈。他好像一下子變得蒼老和沒有戰鬥力了。

&ldo;快，過來，咪奴……他很愛你，這你是知道的!&rdo;

他走了出去，拖拉著雙腳，他穿著拖到腿肚子的睡衣的樣子十分可怕。

&ldo;可憐的婦人。&rdo;瑟尼納在想，&ldo;誰都可以是一個無賴，但同時又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動作要快一點……埃米爾……我都快要凍僵了!&rdo;

蒙古喬在那邊房間忙碌著，還間雜有移動椅子的聲音，和抓門的聲音。貓現在在廚房裡叫了。蒙古喬不時地說上一兩句話。他在自言自語。他又來到書房的門口，此時已經穿戴整齊，手裡舉著煤油燈。

&ldo;我把它塞到哪兒去了?……噫，在大衣架上!&rdo;

他走出去，很快，平臺上的門關了起來。一陣鑰匙在鎖裡的轉動聲。一分鐘過後，蒙古喬的腳步聲已經在人行道上響起來了。他被嚴重挫傷了，以致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瑟尼納仍然一動不動地呆了一會兒，然後他撩起窗簾，用他最後那根火柴重新點燃蠟燭，又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