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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滄州還有半日路程時,又開始下起了雪。不比在上京,這裡的雪有鵝毛般大小,只下了半日,地上就開始積雪了。宋衍卿和徐西陸一人裹著一張虎皮,正在下五子連珠棋。不得不說徐西陸在此類棋上頗有心得,一來二去,竟然還能和宋衍卿打個平手,甚至隱隱佔了上風。
在徐西陸又贏了一盤後,宋衍卿捶案,恨恨道:「徐西陸,你是故意在給本王下套!」
徐西陸悠悠地喝了口茶,「小王爺,願賭服輸啊。」
宋衍澈扔給徐西陸一顆金瓜子,臭著一張臉,「把棋盤拿走,本王看著就煩。」
徐西陸把金瓜子和棋盤收起來,順便想看看外頭是光景如何。他開啟車窗,寒風立刻灌了進來,身後的宋衍卿不悅道:「你要冷死本王嗎?」
「小王爺,外面好大的雪啊。」
宋衍卿不屑,「雪有何好看的,你沒見過?」
「滄州距北疆不過數日的馬程,這裡的雪和上京中的可不一樣。」
「滄州是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怎能和上京比。」
沒想到這小王爺還有地域歧視。徐西陸關上窗,淡淡道:「說起來,徐家的祖籍就在滄州,我雖自小在京城中長大,歸根結底也算是滄州人氏。」
「那又如何?」宋衍卿絲毫沒有自己說錯話的覺悟,「本王聽說,徐尚書當年金榜題名時,父母已是雙亡,在滄州也沒有其他親戚長輩,這些想來他也沒回過老家吧。」
宋衍卿說的不錯,滄州對徐泰和來說是一個見證過他貧窮落魄的地方。這裡有不少人曾經看到他母親在街頭擺攤,供養他讀書科考。徐泰和飛黃騰達後,除了接柳氏的那次,就再也沒回過滄州。
「徐家確實在滄州無人,但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應該都還在。」徐西陸道,「如果可以,我想回去看看他們。」
宋衍卿挑眉,「哦?」
徐西陸知道宋衍卿在裝傻,就等著他去撒嬌賣萌。他挪到宋衍卿身旁,露出討好的笑容,「王爺,可以嗎?」
宋衍卿面露為難之色,「此次我等北上,乃為公事。順路探親,即是徇私。」
徐西陸邊沏茶邊道:「我不會耽誤行程,就在眾人晚上休息之時去看一眼。」
宋衍卿接過徐西陸遞來的茶,悠悠道:「本王考慮考慮,若你能哄得本王高興,也未必不可。」
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滄州。滄州刺史吳不遇親自在城門十里外迎接,將他們送入今夜的落腳地——一位富商的別莊。
這別莊雖比不上京城中的大戶,也別具趣味,一圈看下來,徐西陸得出結論,這地方就是供人來享樂的。屋子裡,掛著輕紗帷幔,點著醉人的薰香,隨處可見的坐榻長椅,上頭都墊著軟墊,好讓一時興起的主人可隨時隨地地行魚水之歡。後院裡,修了一個可容納數人的溫泉池。據說,裡頭的水都是從山上的溫泉眼一擔一擔挑下來的,每日還要更換兩次。惠陽郡主聽聞後,連飯都顧不上吃,直奔溫泉池泡溫泉。
吳不遇在別莊設宴為宋衍卿等人接風洗塵。眾人冒著寒風趕了一的路,現在能坐在屋裡,喝著酒,吃著熱菜,還有舞姬為他們起舞助興,別說是尋常小兵小將,就連餘戎北也有幾分樂不思蜀。
曲終人散,宋衍卿帶著幾分醉意回到房間,非常滿意地發現徐西陸還跟在他身後。他故作驚訝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徐西陸在心裡誹謗: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王爺不是要我『隨身伺候』麼?」他笑道,「我來伺候王爺就寢啊。」
「恩,」宋衍卿故作矜持地點了點頭,張開雙臂,「本王要更衣。」
「是,王爺。」徐西陸走上前,伸手替宋衍卿解開腰封。他身材雖頎長,但還是比宋衍卿矮了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