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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后驚道:「你怎麼又知道?」
宋衍卿道:「當時我就在清輝樓。」他雖未親眼見到二人鬥毆,但玄墨當時守在門口,目睹了整個過程。
「哦?那你同朕說說,事出何因。」
宋衍卿暗自思忖,如今沈謝之爭已是如火如荼,若把徐西陸著女裝之事廣而告之,難免又要把徐家牽扯進去。再者,月元節過後,當日不少目擊者都在打探那位紅妝女子的下落,他決計不能讓徐西陸被旁人找著了去。拿定主意後,宋衍卿道:「當日,清輝樓有一紅妝女子,沈子閒見其獨身一人,垂涎其美色,故上前騷擾,言語粗俗不堪,謝青蘇上前阻止,不料沈子閒卻變本加厲,侮辱那女子是……是風塵中人。」想到這裡,宋衍卿心中也來了氣,只覺得謝青蘇當時下手還是太輕了,要是他能打得沈子閒幾天下不了床。「謝青蘇忍無可忍,這才出手傷了人。」
宋衍澈笑道:「說到底,竟是因為一名女子。朕倒是想看看,是何等佳人,能讓一向鎮定自持的謝青蘇衝冠一怒為紅顏。」
「遑論是因為誰,謝青蘇傷人就是不對。」沈太后言語之間已有幾分怒意,「子閒被打得破了相,難不成皇上就一點責任都不追究了?」
宋衍澈深知自己的母后一心向著母家,遇到別的事,都能公平公正,可一旦事關沈家,她就忍不住多有偏頗。「母后說的是,謝青蘇身為御史,卻以身犯法,朕……定當嚴懲。」
沈太后語氣稍緩:「皇上這麼說,哀家就放心了。」
宋衍卿從前只覺得謝青蘇太冷太傲,其他的也沒什麼,可現在再看他卻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他本不欲多言,可又想起徐西陸對自己的請求,糾結半天,還是滿不情願地開口道:「皇兄,此事也並非謝青蘇一人之錯。那沈子閒若不是嘴賤輕浮,謝青蘇又何至於此?」
「卿兒,你瞎說些什麼!」沈太后不禁一陣心驚——她的卿兒一向不參與黨爭,今日卻主動開口替謝青蘇求情,難不成……他是有意站在謝家那頭?
宋衍卿不顧沈太后的警告,繼續道:「還請皇兄從輕發落。」
宋衍澈也是頗感意外,「卿兒說的也有道理。此事,就容朕考慮考慮,再做定奪。」
從鳳華宮離開後,宋衍澈直接去了勤政殿。謝稷和謝青蘇已在殿內等候多時,兩人也正是為沈子閒一事求見。謝青蘇主動請罪,謝稷則道自己教子無方,理應同罪。宋衍澈也未過多口頭斥責,思慮再三,罰謝青蘇官降一品,禁閉一月,最後為了安撫沈國公,還賞了他十大板子。謝家父子跪謝皇恩,未有異議。
很快,禮部給沈曼安的封號就定了下來,往後她便是昭仁宮的主子,沈淑妃。
入夜,秋日更濃。月上柳梢頭,勤政殿的宮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
宋衍澈穿著明黃色的常服,外頭還披著一件狐裘,正立在桌案前展卷作畫。他容貌秀美,眉眼細緻如畫,略帶蒼白的膚色在燈光顯得溫柔朦朧。劉進忠端著一碗羹湯走上前,道:「皇上,這是淑妃娘娘送來的羹湯,據說,是娘娘親手做的。」
宋衍澈正凝神作畫,隨口道:「放著罷。」
劉進忠在羹湯放在一旁,欲言又止道:「沈淑妃今個兒剛住進昭仁宮,皇上要不要去瞧瞧?」
宋衍澈彷彿沒有聽見,只見他手持狼毫,正為畫中戴著狐面面具的女子勾勒髮絲。劉進忠見狀不敢在出聲打擾,老老實實地立在一邊,心裡想著看來這太后親自帶進宮來的沈淑妃,也只怕會和其他嬪妃一樣,被皇上冷落如斯啊。
宋衍澈畫完最後一筆,垂眸看著畫上的女子,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青影。瞧了好一陣,他放下狼毫,拳抵在嘴邊輕咳了幾聲,問:「找得如何了?」
「回皇上,奴才已查得那枚翡翠玉釵乃京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