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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晉陽報之一笑，&ldo;可以，您想好了吧?&rdo;

&ldo;好了好了，買下來也就踏實了，攢了半輩子的錢也就是為了他。&rdo;

孫晉陽帶他去旁邊的桌子坐下，&ldo;您稍等一下，我去把合同取出來。&rdo;

&ldo;我拿下合同，有客戶確定要買了。&rdo;

男同事笑呵呵的把合同遞給他，&ldo;行啊，今天就你賣出去一套，提成五千有了。&rdo;

孫晉陽回去坐在桌邊，和中年男人最後敲了一下細節，看著他老實巴交的樣子，總覺得不忍心。

中年男人接過筆，手指粗短，指甲已經沒有了弧度，就是一個板正的平面，指甲縫裡都是黑色的泥垢，指肚上滿是一道又一道的裂口。

孫晉陽的心跳動的極快，感覺複雜，眼看著中年男人要下筆，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胳膊，呼吸急促。

&ldo;怎麼了?&rdo;

孫晉陽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ldo;叔，這房子不好，您別買了。&rdo;

那人一臉疑惑，呆呆的看著他。

&ldo;這房子的地基有問題，有質量問題，怕是會倒。&rdo;

中年男人滿臉驚慌，手裡的筆掉在桌上。

孫晉陽繼續說：&ldo;您走吧，別簽了。&rdo;

中年男人茫然起身 ，推著輪椅走到門口，抱起輪椅，像來時一樣，費力把輪椅搬下去，雙臂繃緊，額前又開始冒汗，短短的發茬上全是明晃晃的汗水。

一直雙眼無神的年輕男人，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咧開嘴，露出兩排牙齒，輕輕笑了一下，旋即轉了回去。

孫晉陽看著他們的背影，回以淺淺一笑。

晚上回到宿舍，張赫立刻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問：&ldo;怎麼樣，聽同事說你去公司簽合同啦。&rdo;

孫晉陽面無表情，淡淡回，&ldo;沒簽成。&rdo;

&ldo;啊，怎麼沒簽成，這不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嗎，怎麼還能黃了。&rdo;

孫晉陽抬眼看著他，&ldo;你知道那家人什麼情況嗎?&rdo;

&ldo;什麼情況和賣房子有什麼關係。&rdo;

&ldo;他兒子是個殘廢，他掙了半輩子的錢拿出來買房子，錢沒了就算了，要是房子塌了，他兒子怎麼跑出來，鐵定死了。&rdo;

&ldo;死了和你有半毛錢關係，那都是開發商的責任，你就是個小員工，沒人來找你。&rdo;

孫晉陽站起來，朝旁邊的桌子踹了一腳，上面的東西掉了一地，他吼道：&ldo;那他媽是條命，是老子把房子賣出去的，他們沒錢，指著這房子娶媳婦，現在還要送了命。&rdo;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沒有苑苑的一章

☆、第 19 章

張赫的樣子像在看一個白痴，&ldo;你有病吧，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沒工資你喝西北風啊。&rdo;

被他這麼一說，孫晉陽也洩了氣，跌坐在床邊。

&ldo;孫晉陽不是我說你，你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別人怎麼活。&rdo;

張赫見他不再開口，知道他心裡也不好受，便不再說話了，坐在旁邊，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扔到孫晉陽腿上，&ldo;喏，今天別人給我的，你抽吧。&rdo;

孫晉陽把煙擱在床頭，站起來，臉色不好，啞聲道：&ldo;你還有錢沒?借給我點兒。&rdo;

張赫知道他肯定是要給女朋友打電話，也不問，從口袋裡摸了半天，掏出五塊錢遞給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