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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下了馬，飛奔到橋上，魚奴將傘給他，跑下了橋。渾身濕的差不多了，莫七上前，脫了蓑衣給她披上。找了河邊避雨的屋簷，緊握著她的手，哈著氣，為她取暖。

阿越牽著馬站在河邊。油棕色的蓑衣淋在雨裡。

三人都望著橋上二人，雨靜靜下著！

只見兩人抱在一起，又分開，似在爭執。

&ldo;你猜，他們在說什麼？&rdo;魚奴望著莫七，問他。

&ldo;我猜，一定會說，你莫不是個傻子，大冷天跑到這淋雨！&rdo;他敲了下魚奴腦袋。

魚奴吃痛，委屈的望著他：&ldo;若是你，你會為我留下來嗎！&rdo;

&ldo;我們男人吶，一留一個準。&rdo;莫七看著她笑著說道。

&ldo;你會留我嗎！&rdo;

&ldo;你會娶我嗎？&rdo;

&ldo;會！如當日誓約！&rdo;

&ldo;好！如當日誓約！&rdo;

橋上，四兒轉身欲離去，無一神色不辨，望著他，臉上身上都是雨水，她真是高興，沒人看得到她的眼淚。

也許是太冷，她顫抖著聲音喊道：&ldo;張夜闌，你混蛋！&rdo;傘斜放在一旁，滿臉的雨水。

四兒回過身，抓著她的手，將傘撐好。

摸出婚書和契書，無一眼睜睜看著那兩張薄紙，飄飄搖搖落到河面。

&ldo;你自由了！回去吧，別再這樣了！&rdo;四兒說著，只覺心也碎了，人也恍恍乎，隨那兩張薄紙浸在冰冷的梁河裡。

&ldo;保重！&rdo;說著轉身離去！

&ldo;駕&rdo;四兒消失在梁河畔，阿越緊隨而去，莫七嘆息：&ldo;你們先回去，我送了四兒去找你。&rdo;

他的蓑衣給了魚奴，冒著雨策馬而去。

無一還在橋上站著，唸叨著：&ldo;張夜闌，你還欠我一天！&rdo;

說著將傘一扔，縱身一跳，魚奴大驚失色，什麼也顧不得去拉她，也跟著跳下河。

橋洞裡，適才的小乞兒拿了棍子救了二人上來。又生了火堆，這才有了絲絲暖意。

兩人狼狽不堪，魚奴又冷又餓，凍的直哆嗦，烤著火，不時搓著手。

無一仿若置身事外，仔細攤開那兩張薄紙。

紙張早已浸濕透，字跡已然模糊，稍稍晃動，便要散了！

無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魚奴見她如此，也跟著留下眼淚！

&ldo;你到底是何意，喜歡？為何不留下他？&rdo;魚奴責怪道。

&ldo;不行，落鬼山若是知道了，會殺了他們的，還有閩沙島，他們做的出來的！&rdo;無一邊哭邊說，倒在魚奴肩上。

&ldo;再說，我才沒有喜歡他，我只是捨不得，～嗚～我只是捨不得，沒了張夜闌陪我看戲，陪我吃飯，陪我玩，還哄著我。&rdo;她哭的像個孩子：&ldo;他若是不喜歡我就好了，為什麼，他要喜歡我，就這樣一起玩玩樂樂不好嗎？&rdo;

她最初只是想嚇跑他，怎麼就到了今日的地步。

你，真的，不值得四兒喜歡！魚奴輕輕說著，望著河面翻騰的細浪。

雨珠落在河裡，激起細微波紋。繼而波平如鏡。

魚奴烤著衣服，見無一渾身濕噠噠的，扯著她衣裙幫她烤著：&ldo;唉，回去，換身乾淨衣服！&rdo;

無一不願意，這樣實在狼狽。折騰了好一會，雨小了許多，兩人攙扶著，打著哆嗦往清風樓走去。

噠噠噠！馬蹄聲陣陣。莫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