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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奴跌入水中,一片幽暗的水包裹著,難不成喪命於此,不行,她用盡全力浮出水面,大雨打在她的臉上,模糊了視線。
她的呼喊被雨聲遮住,被江風帶走,水浪把她推向更遠處,船上人影零亂,聲響不絕,她拼命朝船的方向遊,江流卻將她帶到更遠處,水好冷,好痛,好累,好冷,遊不動啊!
魚奴順著江流拼命的踢打著江水,江風掠過,波濤暗湧,魚奴漸漸沒了氣力,恍惚起來。
雨後的深迦江,江面澄淨,江水輕拍兩岸,魚奴悠悠轉醒,好冷,起不來,大半的身體還泡在水裡,身下的石頭硌的身上好疼。
抬眼處,樹影搖晃,天旋地轉,魚奴拼命往岸上挪:&ldo;有人嗎,救命。&rdo;她努力朝四周看著,瞥見一個人影。
&ldo;師父,師父。&rdo;魚奴拼命喊著,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她使勁朝白雪音爬去。
莫七日夜兼程,船行不止,終於趕到湯汝,湯汝的天陰沉著,有官兵和漁民於江上打撈,聽聞昨夜大雨,江上沉了一艘船,打撈上來幾具屍身,恐怕船上的人都已罹難。
莫七直覺不妥,便將船隻靠岸,細打聽那沉船名號,果真是慎繁所乘船隻,便如五雷轟頂一般,扒開人群,卻瞧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是阿越,她手中,那佩劍,是白姑姑的?
另一個正抹著眼淚,可不是輕紗。
&ldo;阿越,輕紗,你們怎麼在這?&rdo;莫七奇怪極了。
他上前看那打撈上來的屍身,是清風樓的人!又見打撈的衣物,這不是慎繁挑的那些衣物嗎?
紅衣,他忽而想到,慎繁夫人,魚奴……
莫七隻覺腳下一軟,腦中,耳中嗡嗡作響。
他該早些來的,他那晚辭別任意隨,便去了穹南街,那小乞丐還在,她名分瞧見慎繁綁了她,阿越什麼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他,蒙在鼓裡,還被騙的團團轉。
☆、第 147 章
魚奴再醒來已是正午,臉被砂石青草硌著,一陣陣疼痛傳來。腹中飢餓提醒著她,我還沒死。
她暈沉沉的,幾欲閤眼,不住的搖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水中都沒淹死我,到了岸上又有什麼好怕,不要睡,魚奴喘著氣,抓起手中野草便吃下,用力翻了個身,陽光照在臉上,有暈眩之感,我還活著……
師父呢?魚奴費力的爬到白雪音身旁。白雪音奄奄一息,背上暈著血跡。
&ldo;菱兒。&rdo;白雪音有氣無力的說著。魚奴嘶啞著應著:&ldo;師父,師父。&rdo;
&ldo;你活著,太好了!&rdo;白雪音終於放下了心。
魚奴費力撐著起來,看著師父受傷之處,心中好生著急,四處張望,茫茫山水,茂密草木,遮陰避日,不見人煙,只不時有幾聲淒清鳥鳴傳來。
她暈乎乎的費力的扶師父坐起,拖到岸邊乾燥處,便要去尋些吃的。
魚奴費力的起身,她身上本就有些外傷,又經此折騰,人燒的昏昏沉沉,只覺頭重腳輕,面目極熱,身上極冷,又疼。我得救師父,魚奴強撐著往山中走著。
手無縛雞之力,也無兵器,只找些野菜樹葉回來,聊以充飢。
服侍了師父,魚奴這才檢查自己的傷口。身上又髒又腥,解開衣裳,上次為慎繁擋劍所受外傷被水泡了,傷口粘住衣服,碰一碰,便疼痛難忍。
好在四月,沒那麼冷了,還有些日光,師徒倆才稍稍好過些,魚奴攙著師父,一點點往山中挪。
風餐露宿,魚奴倒還好,山中什麼都有,她又識得些草藥,很快便退了燒。但師父身上的傷她卻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