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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姐姐,你可不要亂說,」我忙道,「這姑娘,你也認識的。」
吳夫人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
其實金光瑤那一聲醉話「親家」傳出去,她來這一趟,心裡大概有個預設了,而跟我說話說到這份上,心裡人選早呼之欲出。
說到這份上,她索性去了那虛與委蛇的一套,露出漁家女的本色來,氣呼呼道:「愫妹子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姚家那小賤人?」
我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可也不對啊,」吳夫人睜圓眼睛,「姚宗主最近……不是跟仙督不太對付嗎?仙督能同意他家女兒跟金家結姻?」
「姐姐,」我做欲言又止狀,「擲花的時候您也在,您好好琢磨琢磨當時的情景……我再跟您透句話:要不是姚宗主最近跟仙督不對付,仙督還未必同意這門親事呢。」
我又想起了那篇關於東莞的故事,負責人就是先給了個挑頭的小姐好處,並放出風去,結果幾天下來,本來還算團結的小姐們頓時成了一盤散沙:憑什麼大家合力要債,你先得了好處?你的好處,是不是拿其他大傢伙的利益去換的?於是那挑頭的小姐先成了其他人的靶子,被踢出群組,而其他人再想挑頭,別人也都不信任,生怕自己被當了槍使,終於互相猜忌撕咬,再擰不成一股繩,被那位負責人各個擊破,都拿著低於預期許多的補償,回鄉去了。
吳夫人再怎麼愚直,聽我這麼一說也明白過意思了,當即拍案,勃然大怒:
「那姓姚的,挑頭領著我們鬧,敢情是拿我們當籌碼,他好去跟仙督談價錢!到頭了俺們把仙督都得罪了,他落一金家親家噹噹。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我忙拉住她:「姐姐別這樣想,剛才的話,是我造次了。仙督並沒有跟我提過原因,也說不定是子勛大哥去的早,阿闡那孩子跟阿凌一般命舛,若是能娶得漁陽姚氏的嫡女,也不叫人說仙督這做叔叔的薄待了他。」
我越解釋,卻越似火上澆油。說到最後,話趕話的,吳夫人甚至道:「我們憑什麼給他做了墊腳的?愫妹子你告訴仙督一聲,只要他們這婚事不成,我吳氏一家願意讓步,讓仙督在濮州修瞭望臺!」
我在心中大喊一聲「yes!」,面上卻還是笑道:「姐姐的心意妹子心領,必當向仙督好好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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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面上風平浪靜,底下卻暗流洶湧。
姚家首鼠兩端,一面帶領七家對抗仙督令,一面私下差使女兒去勾引金闡的傳言甚囂塵上。
我差了大雙小雙去打探,回來給我依樣學了不少女修的言語。
「太陰險了!把別人都綁一條船上,給他當槍使呢。」
「怪不得觀獵臺姚家姑娘能坐在金家後頭,我看,是早勾上線了。」
「當時金家要給她朵牡丹花,她還在那兒矯情,什麼蘭花『花中君子』,我呸!」
「各位姐妹,一朵花兒,她能扔,別人也能扔,怎麼就見得是實證了?」
「這位妹妹,換花的事,你沒看見吧?我可是親眼見了,這全獵場啊,只有她一個扔的是蘭花——金夫人讓人特地給她換的,嘖嘖,多大的面子。」
「是啊,我也見了,她跟金家夫人還老大不客氣的。」
「我也見了!」
「我也見了!」
「金闡那小子,帶著蘭花跑了好幾天,她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勾搭男人呢!」
「嗨呀,要我看,這姑娘傻透了,以為一朵花就能宣誓主權了?金闡是個小子,婚事成不成的,他有什麼損失啊?倒是姑娘家家的,要是不成,看她以後名聲怎麼辦。」
……
這些女修們言之鑿鑿,後來謠言傳的,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