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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蔣以容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交給你了,告不告訴他就是你的事。」
遲也掂著這份資料,突然苦笑了一聲,看著蔣以容道:「我們分手了。」
這話說出來比他想像中輕易得多。嚴格來說他們誰也沒提這個話,但那天遲也走著走著,回過頭,就再也沒看到喻聞若。
蔣以容沒料到這個,手裡還端著空酒杯,看了他好一會兒。
半晌,不無感慨地撇了撇嘴,「wow」
然後又道:「我好像是聽說他要離職回倫敦去了。」
遲也「嗯」了一聲,這事兒已經傳遍了時尚圈,蔣以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表情告訴遲也,她以為這就是他們分手的理由,遲也沒有去糾正她。
蔣以容把酒杯放回桌上,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遲也。遲也不願意被她審視,避了一下她的目光。
「蔣總……」
「小也。」蔣以容像從前那樣叫他,「他把你甩啦?」
遲也愣了一下,覺得這話有點兒刺耳,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令他沒想到的是,蔣以容突然很快意地笑了一聲,幸災樂禍似的,又舒舒服服地歪回沙發上,一邊笑一邊看著遲也。
遲也抿了抿嘴,站起來準備告辭。
「啊,不好意思。」她沒什麼誠意地道了個歉,但仍在笑,用手捂著嘴,「別生氣。」
遲也沉沉地撥出一口氣,又坐下來,做了個手勢,一副任她笑的意思。蔣以容只好清了清嗓子,不笑了。她傾身拿過遲也的杯子,又給他倒了杯酒,遲也接過來,也沒說話,真有澆愁的意思,一口喝了下去。
蔣以容這回不說他糟蹋酒了。
「唉,真是沒想到。」她嘆息了一聲,但遲也怎麼聽怎麼像說風涼話。
他挑了一下眉毛:「很意外嗎?」
「當然意外啊。」蔣以容的口吻有點酸,還有點嘲諷,遲也聽出來了,她果然是在說風涼話,「瞧你們倆愛得死去活來那樣兒,我還以為你們真能天長地久。」
遲也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心口那股酸壓了下去,乾脆也自嘲了一句:「那可能就是還沒那麼愛吧。」
蔣以容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挺可惜的。」她帶了一些真情實感的惋惜,「其實你們倆才是一路人。」
遲也一句話也沒說,抿著唇,眼圈已經紅了。
「我能再喝一杯酒嗎?」
他伸著空杯子,但蔣以容拒絕了他。
「小也。」她的聲音非常溫柔,眼裡好像有無數的情緒,但很堅決,「你該走了。」
遲也看了她一會兒,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點頭,站了起來。
蔣以容對著那牛皮紙信封點了一下頭,示意他拿上。遲也其實不太想拿,但放在蔣以容手裡好像更奇怪,他只好拿起來,揣在了手裡。
蔣以容沒站起來:「不送。」
遲也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看著蔣以容。
「我沒有覺得你很噁心。」他輕聲道,「即便我不喜歡女人,也一直覺得你很有魅力。」
蔣以容冷笑了一聲:「要是你敢說,如果你不是同性戀你就會愛我的話,我會馬上叫保安來打你。」
遲也其實沒想說這句。
「會有人愛你的。」他對蔣以容說。
蔣以容坐在沙發上,扭頭看著他,客廳外面是落地窗,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段,燈火輝煌地映著她的身影。遲也發現自己面對她的一切情緒都消失了,無論是曾經的依賴,還是後來的憎厭,全都徹底沒有了。他看著她,明明人還在眼前,心裡卻覺得像是面對著一個再也不會相見的人。
蔣以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