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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你舍不捨得!」
「捨得!」邱君則最不能容忍別人挑釁他的財力,「爺爺疼孫子,有什麼不捨得!只要你跑得過我,你要什麼,隨便開口。」
「那行。」遲也把頭盔戴上,站在車邊上看著邱君則。
「我跑贏你,你就把那記者放了。行麼?」
第20章
北京的二月, 空氣不算好,但陽光很慷慨。賽道邊有暴曬過的輪胎在地上拖曳過去的臭味,沒有聲音, 邱君則遠遠地站在自己的車邊上, 他也戴上了頭盔, 遲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人說話。遲也心裡也沒有底。
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邱君則才轉了一下頭。他沒看遲也,聲音悶在頭盔裡,傳過來不是很清楚。
「喻聞若讓你來的?」
遲也沒否認。
邱君則:「那小子答應了你什麼好處?」
遲也笑了。「老邱, 何必呢?這記者萬一出了什麼事兒, 倒黴的還是你,老崔可不會管你的死活。」
邱君則調門高起來:「不用你他媽來教我做事!」
遲也擰著眉頭,手指交錯著, 在車頂上敲了兩下。「那到底比不比?」
邱君則狠狠罵了句髒話, 鑽進車裡, 「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遲也半張臉都隱在頭盔下, 卡得臉頰上的肉都往中間擠,笑容都變了形。他也坐進了車裡。
起始線上並排著兩輛車, 引擎發動起來,轟地一聲, 像憤怒的獸的咆哮。
「我是說,萬一。」徐穹的指關節敲了敲桌面,發出生脆的兩聲響。喻聞若站在她面前,覺得自己像是個被訓的小學生。徐穹的語氣非常不耐煩, 好像他問的是一個一加一等於幾的問題,「我當然知道他們沒這麼無法無天。可是萬一小杭反抗呢?萬一他反抗的時候起了肢體衝突,出現了什麼意外呢?」
「小杭不是莽撞的人。」
「萬一呢!」徐穹簡直要把這兩個字咬出血, 「我二十年前跟著師哥去採訪地方上的傳染病,被當地縣政府的人扣在醫院裡,你知道來的都是什麼人?無業遊民,混子,流氓!我師哥也不是莽撞的人,但被他們用磚頭打在頭上,到現在都是個半癱。喻聞若,你告訴我,你拿什麼保證小杭不會有事!」
喻聞若沉默。
徐穹撐住太陽穴,手指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提醒過你,那個名車俱樂部的人不好打交道,我再三說了……小心,小心……」
喻聞若:「我們作為媒體,一被威脅就要屈服,那媒體的獨立性何在?」
徐穹抬起頭驚異地看著他,感覺他好像說的不是中文。
「獨立性?」她冷笑了一聲,「你搞搞清楚,我們是一本時尚雜誌,不是泰晤士報!稿子寫完,交給君銘的公關審稿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獨立性!你要獨立性,回英國去繼承你爸家業,來這裡跟我人五人六地充什麼外賓!」
她從未如此疾言厲色地教訓過喻聞若,說到最後甚至拍了桌子。聲音傳到外面,響得整個編輯部的人都停下來,尷尬地面面相覷。
喻聞若再一次沉默。他不是會跟別人扯著嗓子吵架的人,尤其是跟女人。但他顯然也動了氣,臉上煞白,脖子裡卻泛著紅,好像全身的血都湧了上來。
徐穹又抓起桌上的座機,內部線只響了兩下就被接起來,編輯就在外面。
「找一個排版錯誤出來,準備道歉宣告……」她話還沒有說完,喻聞若已經再次摁掉了她的電話。
「排版沒有錯誤,要上哪裡去找錯?!」
「那就p一個出來!」徐穹把電話一摔,「喻聞若,你再敢這樣摁我電話……」
「我現在還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