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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走進紅旗廠,便感覺脫離了鳳凰城,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屬於上海人的世界,一種久違又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喜歡和沈浩用上海話交談,喜歡他家裡那整潔雅緻,一絲不苟的&ldo;上海作風&rdo;,喜歡他做的一手地道的上海本幫菜,也喜歡他身上那種鳳凰城土著男人所沒有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和彬彬有禮的舉止。尤其是上海男人對女人那種無微不至的關心和體貼,是鳳凰城男人所萬難具備的。
作為上海男人和鳳凰城女人的女兒,我身上流淌著這兩個城市的血液,這讓我無論待在上海還是鳳凰城,都有一種鄉愁的情愫在胸中縈繞,無法釋懷。而如今,我可以隨意在這兩座城市的兩種文化和習俗間穿梭,實在是一件奇妙的事。
尤其聽到母親的抱怨,沈浩無錢無權,地位卑微,顯然不是她心目中的金龜婿。她認為女兒既然進了一個體面的單位,就該待價而沽,嫁一個權高位重的男人,好讓全家人一齊棲上枝頭,風光耀眼,揚眉吐氣。
在母親的阻撓和勸說下,我不再猶豫,義無反顧地投入沈浩的懷抱,並以極快的速度搬進了沈浩家。
《在疼痛中奔跑》十:芊芊(1)
在貴州省舉辦的&ldo;魅力之星&rdo;選美大賽上,我意外地見到了闊別多年的故友顧美瑜。
第一次接觸到&ldo;選美&rdo;這個概念,是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看到一本描述香港小姐選美的小說,正在讀高中的我竟眼熱心跳不已,幻想自己也能有機會一試身手,獨佔花魁。沒想到僅僅幾年之後,中國的經濟大潮風起雲湧,一時間各種名目的選美賽事應運而生,連貴州這樣偏遠的地區竟然也搞起了&ldo;選美比賽&rdo;,實在令人又驚又喜。
省電視臺來人到鳳凰城選拔,我也進入了他們的視野。他們對我的條件非常滿意,暗示我極有奪魁的希望。我心潮澎湃,躍躍欲試。不知為何,我總是對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無比熱衷。我迷戀光怪陸離的舞臺,迷戀華服脂粉,迷戀那種炫人耳目的浮華。或許我骨子裡有著一種虛榮的、淺薄的特質。我更嚮往的是做明星,身著薄如蟬翼的禮服,佩戴華貴首飾,在衣香鬢影的晚會上顧盼生輝。而我也有過很多次機會可以踏入演藝圈,從讀書到工作,屢次有種種機會找到我,但我偏偏從來不能隨心所欲地去選擇。18歲以前受父母管制,拼死不讓我當&ldo;戲子&rdo;,18歲後,桑接替了父母對我的管制,其嚴厲之程度比父母更甚,恨不能在我額頭印上&ldo;私有物品神聖不可侵犯&rdo;的標籤,怎麼可能容許我外出去招搖顯擺,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在成為他的&ldo;女朋友&rdo;以前就考上電視臺,恐怕我也不可能從事&ldo;節目主持人&rdo;這份被稱為&ldo;大眾情人&rdo;的職業。所以,我欲虛榮浮華而不可得,如今&ldo;年事已高&rdo;,只得成天素麵朝天,面對一臺電腦敲敲打打,或是捧著一本書苦讀冥想,真正像一位老成持重受人尊敬的作家。
桑以他一貫的蠻橫和專制阻止了我的參賽,我心中一直耿耿於懷,深以為憾。而這次比賽,也是貴州省10年間唯一的一次。因為不久後有關部門便對&ldo;選美&rdo;活動提出質疑,認為有辱中國女人作為&ldo;半邊天&rdo;的獨立和人格。一個女人憑藉天生麗質便輕而易舉獲得成功會使人忽略努力和奮鬥,讓廣大女人失去鬥志。總之,20世紀90年代中後期,如火如荼的選美賽事在有關方面的幹預下戛然而止,也讓我參加選美的願望永遠地成為泡影。進入21世紀後,中國大地上重新掀起了選美熱潮,稱之為&ldo;美女經濟&rdo;,鳳凰衛視甚至專門為選美開設了一檔節目&ldo;美麗創世紀&rdo;,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