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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哭就哭出來吧，不會有人看見的。&rdo;重寒按住她的雙肩，低聲在她耳邊說。

他不喜歡她哭，因為淚水是最無力也是最無用的東西。然而在那一瞬間，他真的寧願她能夠哭出來，因為她怔怔地看著天的樣子，太累，太悲傷。

&ldo;不了，沒什麼好哭的。&rdo;他的話讓冷疏源怔愣了一下，她低下頭，慘澹地笑了一聲。

&ldo;阿源。&rdo;重寒低嘆。

別這樣，別這樣逼自己。

&ldo;重寒，咱們走吧。&rdo;冷疏源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只餘一片清明，她開口，聲音很低，&ldo;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rdo;

不想再待在這裡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是她所想、且所能掛唸的了。

&ldo;好，咱們這就走。&rdo;重寒輕聲應她。

你怎麼會沒有家呢。你不是……還有我嗎？

&ldo;我好像記得那雙眼睛。&rdo;正廳門前，蕭未凝站在階上，皺眉看著數丈外的白衣女子，眼底掠過一絲迷茫。

&ldo;阿凝。&rdo;蕭韶言從她身後攬住她的肩膀，神情有著些微的擔憂，&ldo;你……&rdo;

&ldo;韶言，我心裡有點兒難受。&rdo;蕭未凝低聲說。

☆、離人曲

&ldo;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重寒。&rdo;一路走到西海邊上二人都沒有再交談，直到踏上實地，站在千丈孤峰下，冷疏源才突然開口說。

&ldo;哦？你想聽什麼？&rdo;重寒溫和地笑了笑，他的手虛虛擱在冷疏源的肩膀上，透著一股子若即若離的親暱。

&ldo;你知道了多少？&rdo;冷疏源直視著山壁，語氣有些生硬。

&ldo;什麼知道了多少？&rdo;重寒心裡咯噔一下，他側首看著冷疏源，故作平靜地問。

冷疏源霍然回過身，她死死盯著重寒，眼睛裡有什麼說不清的東西。反覆動了動嘴唇，她才艱澀地開口‐‐

&ldo;當年的事情……你的記憶恢復了多少？&rdo;

&ldo;什麼記憶？&rdo;重寒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ldo;你還要再瞞我嗎？&rdo;冷疏源的聲音裡壓著竭力隱忍的顫抖，&ldo;蕭韶言說你修習至陽靈力平衡血脈的時候你為何看我？你所修的靈圖是你師父風臨澗傳授給你的，不是嗎？&rdo;

&ldo;只是習慣而已，你又何必……&rdo;重寒的話還沒說完，冷疏源已經出言打斷了他。

&ldo;我從未和你說過我去滄浪澤的目的，為何你那日在城主府門前那樣問我？&rdo;

這下重寒也沒辦法再告訴自己冷疏源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注視著面前女子的眼睛，那雙眼睛黑沉沉的，眼裡映著他的影子，還翻滾著執拗的決斷。半晌，他低嘆了一聲，臉上的笑意終於褪去。

&ldo;阿源。&rdo;他的聲音很沉重，沉甸甸地壓在冷疏源心頭，帶出微微的倦和鈍鈍的疼。在叫出這個名字的剎那，他忽然往前跨了一步，狠狠把冷疏源抱在了懷裡，她的額頭就在他唇邊，是真正的近在咫尺。

&ldo;你怎麼能這樣心安理得地犧牲，怎麼能這樣心安理得地什麼都不告訴我呢？&rdo;

這句話，自從知曉過往的那一刻他就想問她。原本以為他會感到憤怒或是悲哀，但真正問出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