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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

眾人齊齊領命退了下去，只留霜痕還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他從一旁拉了把椅子，在軟榻邊坐下，擔憂地看著軟榻上躺著的紅衣人。

冷疏源三下兩下把身上那一襲烈火似的紅衣扒了下來，連同腳下的紅鞋一起踢掉扔到一邊，只留下單薄的雪白中衣。她取下臉上的黃金面具，偏過頭去，伶仃的手覆在臉上，堪堪遮住眼底疲憊的神情。

&ldo;源源……&rdo;見她久不說話，易青霄到底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喚道。

&ldo;我沒事，大哥。&rdo;彷彿是神遊物外一般，很長時間之後冷疏源才出聲回道，她的聲音和方才面對冷無心時的那種乖謔傲慢的感覺截然不同，彷彿是心底有深重的疲倦再也無法壓制，洪流一般湧了出來。

&ldo;幫我把那衣服拿走，我不想……看到那個顏色。&rdo;

&ldo;你何苦這樣逼自己。&rdo;易青霄搖頭。

&ldo;他既送上門來讓我算計，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出手？&rdo;冷疏源低低笑了一聲。

&ldo;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rdo;易青霄的聲音提高了幾度，&ldo;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勉強自己。&rdo;

&ldo;不，我以前其實挺喜歡紅色的，就是現在看到，總是想起……&rdo;說著說著，冷疏源的聲音低了下去。

現在的她看到紅色，總是想起血，無邊無際的，永遠都洗不盡的血。

易青霄看出了她隱忍的痛苦，他嘆了口氣，終於不再說什麼。冷疏源以手覆面，眼底細碎的光彷彿沉在極靜的湖面下，一點點隱去，最終連點痕跡都尋不到了。不知過了多久，冷疏源坐了起來，她看著自己的手，驀然低嘆了一聲。

&ldo;大哥，你就……再助我一次吧。&rdo;她的聲音低沉而遙遠。

&ldo;源源，你想做什麼？&rdo;易青霄偏頭看她，雙眉不安地深深鎖起。

&ldo;我要殺了冷無心。&rdo;冷疏源一字一字地說。

&ldo;等了結此事，&l;業火&r;予你，淇燁閣予他，我當可安心。&rdo;

冷疏源遙遙看著遠處，眼神有些飄忽，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攥著胸前赤色的玉佩，眉目低低斂著，眼裡一陣是殺意，一陣是溫柔。

☆、藏鋒現

&ldo;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辦些事情，等我回來再啟程去千秋城。&rdo;把凌飛塵帶到天譴的一處分部安頓下來，重寒道。

&ldo;你要去做什麼？&rdo;凌飛塵皺眉問。

&ldo;與你無關。&rdo;重寒漠然答，&ldo;你若不願等著，自行離去便可。&rdo;

&ldo;時間緊迫，你快去快回。&rdo;凌飛塵不情願地說。

&ldo;借你的佩刀一用。&rdo;重寒點了點頭，復又說，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凌飛塵瞥了他一眼，卻出奇的沒再問什麼，只是陰沉著臉把斷月彎刀從腰間解下塞到了重寒手上。

見凌飛塵如此配合，重寒的臉色稍霽，他也不再說什麼，扭頭就走了出去。出了凌飛塵暫居的小院。他回頭冷冷瞥了一眼，抬手在闔上的院門上快速書寫咒符。

隨著當初記憶的恢復，很多幼時父親教給他的東西他也漸漸想起來了。這個術陣與一般結界不同，是由靈力織就輔以靈物重寶鎮壓，可進不可出，即便是凌飛塵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這個陣。

約莫半刻鐘才布好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