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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蓉插了一句：&ldo;那麼，後來警方找到這個對陳一新極其不利的證據了嗎?&rdo;

劉捷搖了搖頭：&ldo;趙洪波的書桌抽屜、衣櫥、保險櫃全開啟了，沒有找到和陳一新有半毛錢關係的東西。&rdo;

蕾蓉問：&ldo;第三種觀點是什麼?&rdo;

&ldo;持第三種觀點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趙憐之。&rdo;劉捷說，&ldo;他不停地嘀咕，說別墅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害了他的養父，警察不可能跟著他撒癔症，就讓他說清楚什麼東西不乾淨?他也說不出……&rdo;

&ldo;我注意到，似乎你在介紹人們對趙洪波死因的不同觀點時，沒有提到那位管家。&rdo;

&ldo;哈哈，蕾處聽得很仔細啊。&rdo;劉捷一笑，&ldo;我趕到別墅後，參與了對每個人的訊問，管家的態度是最奇怪的一個，對主人的死，他非常悲痛，但始終不做任何的評價和猜測，好像是要把無數的秘密跟趙洪波的棺材一起，永遠地埋葬似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肚子裡肯定有料，就是挖不出來……&rdo;

&ldo;好多的謎團啊!&rdo;蕾蓉嘀咕了一句，把充滿困惑的目光投向車窗外面。

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又開到有點偏僻的一條公路上了。路雖然很寬，但兩旁沒有一棵樹，比路肩更加低矮的地方，一叢叢破敗的磚瓦房，猶如被搗壞的蜂巢，密密麻麻地向遠處鋪陳：塗著褪色標語的牆壁、暗紅色的碎磚頭、黑洞洞的視窗、鐵青色的油氈屋頂、蒙在罈子上的塑膠布和掛在房簷下的塑膠袋，使這裡活像是一片原始人廢棄了的穴居。很明顯，這兒本是棚戶區，從某些貼著道路的房屋像豁牙子一樣缺了一半來看，可以想見修路時的拆遷是何等野蠻。只可惜，也許是疏於清掃的緣故，這條頤指氣使的公路，路面像打了補丁似的，這裡一堆砂礫，那裡一片黃土，車輪駛過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咯牙聲。

蕾蓉將視線收回，望著劉捷道：&ldo;劉廳，你剛才說過，精神科醫生認為趙洪波的精神根本就沒有問題，那麼他因為精神病自殺的結論根本不成立，只能是意外事故或他殺。首先考慮意外事故，比如趙洪波正拿著刀子要去做什麼，被絆了一跤或者從高處摔到地上，刀子戳到了心口，這個可能性有嗎?&rdo;

&ldo;針對犯罪現場的勘查，已經徹底排除了這種可能，地面沒有任何顯示趙洪波不小心跌倒的擦痕，附近也沒有他登高摔下的椅子什麼的。&rdo;

&ldo;那麼，就剩下他殺了。&rdo;

&ldo;說句該挨罵的話，老趙死得那麼邪門，我倒真希望有人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是他殺……可是不行啊，那屋子門窗都是反鎖的，一點兒毛病都找不出來，現場一堆眼睛都在那兒看著呢，在胡嶽一腳踢開門之後，屋子裡只有趙洪波一個人，誰能殺得了他啊?&rdo;

蕾蓉點了點頭道：&ldo;劉廳，我知道，在刑偵一線辦案多年的人，是不大會相信有什麼&l;不可能犯罪&r;的，比如推理小說中的密室殺人。不過，作為一名解剖過無數屍體的法醫，我還是要說，很多真實的死亡事件之所以沒有變成推理小說中的素材，不是不夠驚悚離奇，只是因為血腥本來就是真實的&l;重口味&r;，天天浸淫於其中的刑警，不屑於再去關注調料的配伍。&rdo;

&ldo;我明白。&rdo;劉捷把胖胖的下巴點了兩點，&ldo;不瞞你說，自從去了一趟楓之墅，感到那裡比較邪性之後，我也覺得這個案子恐怕上不了法制節目，只能拍成走近科學。&rdo;

蕾蓉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