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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在安靜的夜裡,極其清脆。
蔣桃甩開他的大手,木著臉,「季鏡年,你還要我多難堪嗎?我在這場婚姻裡、在你眼裡算什麼?別說妻子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你有你愛的女人,我是什麼?幫你洩·火的合法工具人?還是將來擋著你跟簡雨柔相愛的第三者?」
季鏡年沒躲她的那巴掌,淺淡地巴掌印在他左側臉頰上漸漸浮現,他沒管,低低看向蔣桃,聲線依舊平穩:「蔣桃,你冷靜下情緒,我一會再跟你談。」
蔣桃覺得很累,她轉身,低聲:「季鏡年,別談了,我們離婚吧,算我求你。」
她沒出主臥,季鏡年的房子只有兩個客臥,一個季知為在住,一個肖婉茹跟季嚶在睡,她走到季鏡年大床外側,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被子遮過頭頂,蔣桃閉上眼,很努力地咬著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季鏡年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關燈上了床。
室內陷入黑暗,蔣桃閉著眼,半睡半醒間,夢到了她媽媽陳婉意。
噪雜的酒店大廳裡,一個穿戴高奢的貴婦扯著陳婉意的頭髮在打。
陳婉意生的嬌弱,遠不及貴婦人高馬大,她被壓到地上,扒衣服打巴掌,貴婦口中汙言碎語辱罵不斷,把一個女人的尊嚴全都扔在地上踐踏。
無數人圍觀,可沒有人上前幫忙,因為陳婉意是貴婦口中的小三,於是所有圍觀群眾都冷血麻木的看著,甚至還雪上加霜地踢上幾腳,只有蔣桃在努力地制止著那名貴婦。
她那個時候才七歲多點,貴婦一個揮手把她掀在地上,後腦勺磕的很痛,手臂折了,很疼很疼,她只能無能為力地半跪在地上,哭著看著陳婉意被打被罵。
可是陳婉意不是主觀意願上去做的小三。
是蔣東林騙了陳婉意,他說他已經跟原配離婚了,他把偽造地離婚證還有跟原配離婚後的財產分割協議通通拿到陳婉意跟前說,信誓旦旦說是真的。
陳婉意始終沒反抗,她就那麼安靜的承受一個女人的辱罵毆打,直到貴婦撒完氣了走了,她才慢慢爬起來,撿好衣服穿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腳也跛著,一瘸一拐地路過哭的沙啞的蔣桃身側,沒看她一眼地走了。
夢裡蔣桃使勁想要伸手抓住陳婉意的衣角,一聲一聲地喊著媽媽,可陳婉意始終都沒看她一眼。
陳婉意恨蔣東林騙了她,恨他讓自己在茫然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人人憎惡的小三,所以她也恨身上流著蔣東林血液的蔣桃。
所以她不要她。
半夜兩點,季鏡年還沒睡,耳側響起嗚嗚咽咽地哭聲,他睜開眼,抬手開了一盞床頭燈,半坐起身,低眸看向哭聲來源。
蔣桃在被子下哭。
季鏡年微頓,側過身,掀開蓋在蔣桃頭頂的薄被,她還在睡,杏眼閉著,但眼淚一直在流,像是夢魘了。
巴掌大的臉上淚痕明顯,季鏡年大手給她擦掉,放低聲:「蔣桃?」
蔣桃沒醒,一直陷在夢境中,眼淚不停地在落。季鏡年伸手晃了晃蔣桃的肩膀,加重了些力道,「蔣桃,醒醒。」
一會,蔣桃被晃醒,她眼淚還在流,眼眶都是紅的,剛從夢魘中醒過來,還沒完全清醒,瞧見季鏡年離得極近的臉,她下意識去抱季鏡年的脖子,將臉埋在季鏡年頸窩裡。
她猶陷在夢中,貌似自嘲,語氣卻帶著不可抑制的哭腔:「季鏡年,沒人要我了。」
蔣桃說話聲就在季鏡年耳側,他能清楚聽到,他微頓片刻,一隻手抱住蔣桃的腰,一隻手放在她後背輕輕拍著,聲線放得低,帶了點哄小朋友地意味在裡面:「很多人都很喜歡你,你不會沒人要的,睡吧,我在你身邊陪著你。」
她剛才不是完全清醒,從夢魘裡出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