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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鄭府,處處留神,雖不露卑微的神色,卻也萬萬不肯失了禮,被人恥笑。
上了茶,辛雨澤吩咐管家陪著周成貴和雪晴,自己一個人去了後堂拜見母親和舅母。
雪晴靜坐在那兒,管家問她一句,才答一句,其他時間只是飲茶,聽周成貴和管家拉家長,擺龍套。
從二人談話裡得知這鄭家從祖輩下來,便人丁單薄,到了鄭大人這代,也就生了鄭大人和辛雨澤的母親兩個,而到了辛雨澤這一輩,更加無人,鄭大人自己只得了個女兒,年方十歲,而辛雨澤的母親也只得了辛雨澤一人。
辛雨澤兒時喪父,鄭大人便接了辛雨澤母子到府中居住,管家口中的夫人是鄭大人的夫人,而小姐卻是辛雨澤的生母。
辛雨澤從小聰明伶俐,琴棋書畫樣樣精神,鄭大人夫婦對這外甥自是愛如己出,一心他成年後為朝廷效命,哪知他入了三甲卻留下一書,說什麼自己出去另立門戶,便不見人影了。
後來鄭大人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有所知曉,每每他回來時,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都拉不回他的頭,後來得知他雖然入了黑道,做的卻是對得起天地良心的事,時間一長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默許了,只是每次見到少不得的訓誡,不要與朝廷為敵。
雪晴垂著頭,看著手中茶杯,更認定大哥說的第三條路,說什麼也不能走。他一旦走了這第三條路,那便是與朝廷為敵,先不說官家,光是他舅舅這兒就放不過他,弄不好還連累鄭家。
坐了一會兒,辛雨澤回來了,打發了管家,自己陪著周成貴和雪晴坐著
周成貴等管家走遠,才湊上前,“二弟,你可瞞得哥哥好苦。”
辛雨澤一轉念頭,就知道是管家說了什麼,淡淡的笑了笑,“當初如果大哥知道這層關係,哪裡還肯收留我。”
周成貴晃了晃腦袋,他這句話說的極是,雖常說兵匪一家,但這個鄭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正直,眼裡哪容得下他們這些匪子。
三人正聊著,聽門外下人叫嚷了一聲,“老爺回來了。”
雪晴和周成貴忙站了起來,辛雨澤奔了出去接著,“舅舅。”
鄭大人一身官服還沒換下,大步走來,拍了拍辛雨澤的肩膀,“小子,捨得回來了。”腳下不停的邁進門檻。
辛雨澤扯了個笑,跟在後面。
雪晴和周成貴先後上前見了禮。
鄭大人應了看向雪晴,“你就是陸渾石的千金?”
陸掌櫃與鄭大人年幼時是同窗,由於陸掌櫃性子固執,所以鄭大人送了他一個綽號叫渾石。
他回府聽管家說太和鎮的陸掌櫃的千金求見,知道這位好友如非當真遇上難事,絕不會讓女兒上門求見,官服也沒去換下,便急著趕了過來。
雪晴忙上前,又是一拜,“小女子雪晴,見過鄭大人。”
陸掌櫃見她打量了一番,見她高高挑挑,眉目如畫,生得如同出水芙蓉,渾身上下又一團和氣,心下暗贊,虧得那渾石能養出這麼個女兒。
可惜是已婚女子打扮,否則與自己那外甥卻是良配。
“坐,不必拘禮,看茶。”鄭大人喚著下人,重新沏了新茶,又問雪晴,“令尊身體可還好?”
“家父身體甚好,只是不時的念著大人。”雪晴倒不是為了巴結鄭大人而胡諂,陸掌櫃的確不時在她和陸太太耳邊唸叨當年與鄭大人年幼時的趣事
鄭大人嘆息不已,“那時的少年郎,這轉眼都老了,隔得也不太遠,偏各自忙碌,竟難得見上一面。”他默了一會兒,回憶了一回,又嘆了一陣氣,才問,“你父親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到底遇上了什麼難事?”
雪晴見他開口問,才從袖子裡取出陸掌櫃寫的親筆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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