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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技之長，日子過得異常艱難。但那時的生活，也是這輩子最幸福的。我們會拉著手在街上逛一天，什麼也買不起，卻有彼此的歡笑相伴；會為了給對方一件生日禮物，省幾個月的煙錢……年輕的我們，靠著彼此的愛，苦苦忍受，卻充滿甜蜜。

在她懷上孩子，日子窮得無法過下去的時候，我被*無奈，做了別人的打手。無數次的遍體鱗傷，無數次的死裡逃生，但為了養家餬口，為了她的愛，我忍了。

日子有了好轉，我憑藉自己多年打拼，有足夠的金錢滿足妻子的要求，回報妻子當年的信任和託付。可生活中少了幸福，少了她的笑聲，因為她每天要為我提心掉膽過日子，活在恐懼中，常常害怕一覺醒來，身邊的丈夫就不再了。

她開始叫我收手，叫我退出黑道。但入了這一行，想收手，可能嗎？

害怕的東西還是來了，在十年前一次仇人的報復中，她被人砍了手腳，成了終身殘廢，至今躺在私家醫院不能起床。

看到她現在全身纏滿繃帶，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我的心彷彿被人捅了幾萬刀，我每次都會哭。我無數問自己，這就是我當年承諾的幸福？我給她的愛？”說到這裡，李傲天又哭了。一生令他流淚的事很少，但提起自己的妻子，他就忍不住流淚。

“兄弟這次做事不對，但還知道有些東西不能變。嫂子要是誰敢動她，我第一個拿刀砍他。”李鐵軍見李傲天過來，紅著臉讓開了沙。這次雖然動手擒住了大哥，但他一直以禮相待，畢竟自己跟他混了大半輩子，那段刀口上舔血的感情，只有他們倆才懂。

“我們倆都老了，別動不動就擺出年輕時候的脾氣。拿把刀，見誰不爽就砍誰的日子過去了，不屬於我們了。”李傲天想再喝口白酒，最後還是無奈的止住了，接著道：“腿還會痛吧？你這條腿是大哥欠你的，大哥沒敢忘記……哎！這幾年也怪大哥冷落了你。”

“大哥，啥也別說了，都過去了。”李鐵軍的臉顯得更紅了。

“記得十年前，我們東門的場子被人砸了，你我兩人接到電話就衝了過去，結果中了對方的奸計。當時你冒著生命危害把我救了出去，只顧著救我，自己的腿被子彈打中廢了，這段往事大哥我都歷歷在目……”李傲天說道這，也不覺老淚縱橫，喘了口氣，接著道：“人老了，許多以前沒看透的事漸漸明白了，你嫂子和你那事，給我感觸很深，道上有句話‘出來混，早晚要還得’，說得就是這個理。這幾年來，我也漸漸淡出了幫派中的事，很多東西都交給了年青人了。我知道，你今天干出這事，就是再抱怨大哥這幾年虐待了你。”

“大哥，我……要是你繼續當一把手，我鐵軍肯定不敢吭一聲。但你把幫派的權力給了老王，我不服！我哪點不如他？為什麼他就得到大哥的信任，而我被拋棄？我鐵軍身上殘疾，但我的心還是熱的，倒是大哥你這幾年的做法讓我心涼，所以我今天才這麼幹。”李鐵軍把自己這幾年憋在心中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李傲天聽完李鐵軍的話，沒說啥，先倒了一杯酒，給李鐵軍遞了過去，見李鐵軍喝上了，道：“大哥這幾年來把你閒了下來，是大哥覺得對不住你。這打打殺殺的日子離我們遠去了，老了，我們都老了！哎，我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過完剩下的日子，不願意自己當年的兄弟再離開自己，不願意你像大嫂一樣。看看小龍，我也一直沒敢讓再過問幫派的事，就是這個道理。黑道並是什麼好地方，我們是從那爬過來的，裡面的道理比誰都清楚。你真是要這所謂的權力，我立馬可以給你，但我不忍心再看到自己的兄弟出什麼事啊！”

“大哥……你打我吧！我不是人！”聽到李傲天的話，李鐵軍也是老淚縱橫，揚起巴掌，朝自己臉上狠狠扇去。

“咱們兄弟倆，誰還分個對錯？來，我再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