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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後院,左邊右邊的人都出來了,一個個忍不住交頭接耳,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
一團長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圍觀過,臉色漲紅:「你這個女同志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你們告狀的時候說的不難聽?孔營長擠兌邵耀宗的時候不難聽?」杜春分冷笑,「一團長,現在可是新社會,講究人人平等。只許你當官的告狀,不許我平頭百姓為自個討回公道?老佛爺當政那會兒還有王法。你既然不讓我打,還倒打一耙——」
一團長不禁問:「我什麼時候倒打一耙?」
「說我說話難聽不是?」杜春分反問:「我為啥這樣說?」頓了頓,「難怪老話常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我不跟你廢話,我找師長和政委去!我去問問他們人民當家作主的今天,還沒有法律!」說完掉頭就走。
江鳳儀下意識攔住,「小杜,一點小事。」
這麼興師動眾,到了政委那兒都得挨批。
杜春分不怕挨訓,有孔營長和陳月娥以及一團長陪她就行。
「嫂子,陳月娥要去學校食堂這事可比邵耀宗給孩子洗衣服大多了。」
杜春分這幾個月沒搭理過孔營長和陳月娥。
他們兩口子就此不再招惹她,往後也沒打算給他們個眼神。
然而好了傷疤忘了疼。
記性還不如四歲的甜兒。
今天還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過兩天還得搞事。
「陳月娥要去食堂?」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問。
江鳳儀想糊弄過去,杜春分搶先說:「對。不過池主任和校長說,得問問我食堂要不要人。一天一頓飯,四個人都有點寬裕,要個屁!不論是陳月娥還是新月娥,我都不可能同意。孔營長就找我們家最好說話的人。
「我怕邵耀宗為難,把這事接過去。孔營長話裡話外嘲諷邵耀宗怕女人。」眼角餘光發現孔營長過來,立馬轉向他,「你跟陳月娥真不愧兩口子。再走近一點,不把你打出屎來,都對不起你們三番五次找邵耀宗麻煩。」
孔營長剛才沒準備,所以嚇得跑。
身體跑熱,筋骨鬆開,頓時不怕她,「杜春分,我再說一次,我不打女人!」
杜春分揚起鐵杴,「你他娘不光愛告狀,還瞧不起婦女同志!主席同志都不敢瞧不起,你算老幾!不為邵耀宗,為了婦女同志,我也不能放過你!」
一團長下意識攔她。
杜春分抬腿一腳,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她蹬著一團長的大腿,藉助他腿部力量,跳到孔營長身側。
孔營長嚇得臉色驟變。
身體一歪,杜春分的鐵鍬拍個空。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這一大鐵杴下去,孔營長的腦袋非得開花。
杜春分朝孔營長看去,他身邊多出個女人,一團長的愛人梁冰。
梁冰神色冰冷:「杜春分,這裡是部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你放屁的地方?」杜春分脫口而出。
梁冰呼吸驟停。
身側傳來竊笑聲。
梁冰冷冷地一瞥,對方不敢笑。
杜春分覺得她不對勁,也沒把她當成敵人。
年前年後碰見,她可都有打招呼。
這個女人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指責她。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一團長一個德行嗎。
杜春分問:「你是我領導還是邵耀宗領導?」
梁冰下意識說:「都不是!」
「你是我長輩還是邵耀宗長輩?」
梁冰被問糊塗了,想一下,「也不是。」
杜春分撐著鐵杴:「不是領導不是長輩,憑啥管我跟孔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