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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崟嶸心中不停冷笑,既然不得已做了惡人,那老子索性做到底,老子脾氣就這麼執拗!誰不服,就來收了老子啊!
公冶崟嶸滿心以為早已近墨者黑的眾小弟聽了必會目露崇拜,積極響應,跟著這麼一個敢作敢為的老大,前途必然無量。誰知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又露出古怪的神色,比之前還要古怪。
公冶崟嶸劍眉一豎,就要發飆,這時嘴巴很賤的七崽子忽然畏畏縮縮地道:“大哥,你……本來就姓公冶,本來就叫公冶崟嶸啊!”
公冶崟嶸一呆,跟著目眥欲裂,胸口如受重擊,身子一晃,差點沒吐出血來。推開扶來的江風鈺,公冶崟嶸突然跪倒在地,張開雙臂,萬分悲憤地仰天吼道:“天哪,不公啊……”
眾人又是一陣相顧無語。
鬧騰了半天,公冶崟嶸終於收拾起心情。老天公不公,日子還是得過下去,真要公冶崟嶸上吊自殺,他還是不願意,再活幾輩子,他也不會活夠。
生命是可愛的,公冶崟嶸熱愛生命。
名利俱是浮雲,管他世人怎麼批判,我自逍遙快活。
公冶崟嶸不停安慰自己,他很快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江風鈺剛才說什麼蠻族肆虐,看來當下定是。不斷,非常動盪的年代,要加上天災什麼的,說不定人相食都屬正常現象。既然人吃人都正常了,誰還在乎我這點惡名?
於是公冶崟嶸完全釋然了。
公冶家原本也是富庶人家,宅子有三進,地方不大,也不算小。可惜公冶家出了個敗家子,將家產幾乎敗光完了,就只剩下這處祖屋空宅。
在左鄰右舍眼裡,公冶崟嶸是個十足的敗家子,包括公冶崟嶸的親戚也早與之斷絕了來往,可是在江風鈺這幫人眼裡,公冶崟嶸就是慷慨的好大哥了。
以前那個公冶崟嶸是個愛朋友的人,上至公子哥兒,下至敗夫走卒,朋友不謂不多。他為人豪爽,還得了個“小鄺王”的稱號。
鄺王是這異界古時候的孟嘗君,同樣號稱有食客三千。
可惜與公冶崟嶸攀交的絕大多數都是酒肉朋友,一旦公冶崟嶸敗光了家財,誰還認識你是鄺王君?
當然也有些真心的朋友,他們都是些苦哈哈,吃公冶崟嶸的,住公冶崟嶸的,甘當公冶崟嶸的小弟。這些人乍看很不厚道,可是在公冶崟嶸最潦倒的時候,卻不離不棄,甚至公冶崟嶸父母的喪事都是他們一手包辦的。
這些人才是公冶崟嶸最真的朋友,他們就是江風鈺這幫人。此次公冶崟嶸死而復生,江風鈺等人亦是真心歡喜。
現在的公冶崟嶸也是個愛朋友之人,他漸漸發現以前那位同名同姓同一個身體的仁兄,其實並非一無是處,起碼視朋友如命這點,是值得欣賞的。可惜做得太過,就不值得肯定了。
公冶崟嶸將宅子轉了個遍,除了幾張硬板床,別無他物,真正稱得上是清貧如洗。
回到前堂,望著院子裡繁葉落盡,孤零零的老槐樹,公冶崟嶸長長嘆了口氣。這棵老槐親眼見證了公冶家興衰榮辱,和著公冶崟嶸一同在寒風中嘆息。
江風鈺等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落寞,公冶家的衰敗多少與他們有些關係,至少在公冶崟嶸敗完家財之前,沒能好好勸住他。
如今見公冶崟嶸大有悔意,眾人不免心有不安。
公冶崟嶸彷彿知道眾人的心思,卻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反而露出豁達的微笑,拍了拍身旁江風鈺的肩膀,給大家一個鼓勵的眼神。
眾人心頭一暖,跟著這麼一位重情重義的大哥,這輩子沒有白活。
眾人正沉浸在偉大的友情中不能自拔,忽聞公冶崟嶸大叫道:“mygod!不是吧?!”
眾人嚇了一跳,就見公冶崟嶸急衝衝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