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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明白了：&ldo;終時若有若無，全在心中惆悵之意，婉轉纏綿，賤婢唱不出詞中深意。&rdo;

徐輝祖打趣道：&ldo;小時曾聽姨娘唱過。&rdo;

朱棣緩緩道：&ldo;你姐也唱過，她們都唱得出其中風情，扣人心絃，只惜朕年少意氣，聽不懂，還需你姐細細給朕解釋，不得見吶不得見。&rdo;

朱棣唏噓道：&ldo;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rdo;

遠方畫舫上。

琴聲叮咚作響，一人悠然唱道：

&ldo;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rdo;

朱棣：&ldo;……&rdo;

雲起的聲音雖是男子嗓門，卻帶著說不盡的柔情眷戀，唱道：&ldo;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彎彎在兩旁……&rdo;

朱棣笑得直打跌，畫舫輕搖擺，行至湖心，一曲&ldo;十八摸&rdo;唱完，朱棣朗聲大笑。

拓跋鋒按著七絃琴，琴聲一收。

雲起身著淡紅百花袍，倚在拓跋鋒懷中。

徐雲起一頭烏青髮絲散於耳畔，遮去側臉，朝著朱棣一笑，當真是說不出的風情。

拓跋鋒笑道：&ldo;他果然喜歡十八摸，接下來唱甚？&rdo;

雲起悠然道：&ldo;那痞子就喜歡這調調兒，再來曲高雅點的。&rdo;

拓跋鋒微笑著翻過琴譜一頁，沉吟片刻，修長手指微一撥琴絃。

雲起展聲道：&ldo;龍棲山，蘅蕪香，三更夢醒愁斷腸，滿月西涼……龍顏夢醒，不聞秋來香晚，滿室暗涼……&rdo;

朱棣呆呆看著雲起，聽得入了神。

雲起眼望湖面，花燈繽紛綽約，一輪明月在水中央。

&ldo;……空餘落花滿堂情痴處，幾度華顏。&rdo;

雲起住了聲，餘音彷彿仍在湖面飄蕩，繞樑不息。

朱棣神色黯然，片刻後笑道：&ldo;不是正倒騰你的羊皮牛皮呢，怎到揚州來了？&rdo;

雲起莞爾道：&ldo;來陪親人過節。&rdo;

朱棣長嘆一聲，拓跋鋒煞有介事補充道：&ldo;順便買點鹽，請大明皇帝批旨。&rdo;

朱棣：&ldo;……&rdo;

雲起：&ldo;……&rdo;

雲起小聲道：&ldo;別提這個，太破壞氣氛了。&rdo;

拓跋鋒道：&ldo;不成，我媳婦唱曲了，不能讓狗皇帝白聽，便宜那廝了。&rdo;

朱棣笑道：&ldo;再給哥唱個，唱一句，我大明官鹽賣你一萬斤。&rdo;

雲起道：&ldo;萬歲爺既開了口，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do;

朱棣一挽袖，自顧自坐下，吩咐道：&ldo;來點沒聽過的。&rdo;

雲起這下可犯了難，他與徐雯兩姐弟，琴棋書畫，家學俱傳至溫月華，這些年裡，天下哪還有朱棣沒聽過的曲子？

拓跋鋒對著琴譜翻了翻，順手把它扔進湖裡，雲起道：&ldo;又想搞啥。&rdo;

拓跋鋒笑道：&ldo;唱上回那首，波斯商人傳來的。&rdo;

雲起想了想，道：&ldo;太悲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