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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的,隨著我的指點而眼睛看,隨著我的解說而頻點頭。一點點一絲絲的侷促跟不安都沒有,而那被眾人仰望而應有的自命不凡跟倨傲也沒有。
他明明是平和的。
卻拒人千里。
他明明是淡然的。
卻氣場強大。
他明明不在乎凡人。
凡人卻皆在乎他。
我的心中砰然而動。
若說君懷袖是從東宮門正大光明走進來的,我信。在那一刻。.16K.Cn我一切都信。
事實上,假如這人,他說自己是這一國之君,天下帝王,也定會有人毫不猶豫去信。
因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這種氣質,無人可以模仿。
這是天底下。獨一無二,別無分號的一種氣度,一個人。
一生一世,千秋百代,只這一個人。
心頭驀地掠過一絲似曾相識。卻捉不到究竟是什麼。
我面上一怔。耳畔是君懷袖問:“怎麼,冷嗎?”溫和的問話。
我抬頭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
俯身看一池碧水。
有風來,水面上泛起漣漪。我望見水中有兩個影子,一個形容模糊。眼睛眉毛全都看不清楚,那是我。另一個卻清晰的要命,甚至能看出他眉間稍微地蹙起,我盯著他怔怔地看,兩個人枯站了好大一會,我才望見他伸手。在我的發尖上緩緩地掠過。
我扭頭看過去。
君懷袖正緩緩地將手放低。“你的頭髮有點亂。”他沉著地說。
我情不自禁有翻白眼的衝動,想了想卻還是笑著說:“這樣好的機會,該多說些浪漫的應景的話,你何必說這樣的話,未免大煞風景。”
君懷袖看著我,目光同樣沉著:“自會有人對你說這些浪漫地應景的話,可惜那人卻不會是我。”
我地心一愣。沒來由地覺得想笑:“說的也是,更何況,以你這種木訥的性子,想必也是不會說的。”
我轉過頭:“你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不留痕跡。為何今天卻一反常態,前來找我?這不是你的性子。”
君懷袖說:“我忽然想改變一下,如何?”
“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你,不是在擔心我吧。”
“就算是擔心,……怎麼樣?”
“我會纏住你的哦。”
“采衣……”
“我會纏著你地哦,”我緩緩地轉身。看著他。歪著頭微微地笑,“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呢。帝君。”
君懷袖的臉色,我無法形容。
是厭惡?是驚訝?是震懾?是恐懼?或者……其他。
他的心情如何我不知,我只知道一剎那我的心是怎樣的。
就好像包裹著心的一層堅硬地東西在瞬間嘩啦啦地碎裂了,然後露出了裡面還沒有完全癒合的血肉,血肉之上的傷
痛的我暗咬住牙,卻發不出聲,也不能動。
“你在說什麼。”君懷袖淡淡地說,他轉過頭去。
“不明白……就算了。”我伸手,握住面前白玉欄杆上的獸頭,“算了。”略有些六神無主。
“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他說。
我只是抬頭看眼前,雕樑畫柱地東宮府,偌大的庭院,連綿不絕的亭臺樓閣,白玉橋臨風亭,目光在這一處處地方掠過,想找個停靠的地方,卻又停不下來,只是飛快地看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轉移剎那心底的不安跟痛。
“采衣。”耳畔是君懷袖的嘆息,“不要想得太多,你只需要去做。”
“去做什麼?”我茫然。
“順其自然吧。”他回答。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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