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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胡亂點頭,口裡說:“我來吧,我來吧,你走廊上站會兒。”心裡求她就別在跟前添亂了。
有福不享那不是傻子嘛,她樂得站在過道上吹涼風。轉頭見戴曉的身影從樓梯口出現,忙迎上去,拉著她叫:“戴曉,你來了,好久沒看見你了——”
戴曉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站在那沒動,淡淡說:“我也有事找你呢,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吧。”
何如初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自顧自地說:“戴曉,明天不是你生日嗎?你看我送你什麼禮物了——上次咱們去明珠逛,你不是說喜歡派克的鋼筆麼,咚咚咚咚——你看——”說著從書包裡掏出包裝精美的玻璃盒,紅色的絨布襯著金色的鋼筆,陽光下有金屬的光澤靜靜流淌,真是漂亮。
她想著戴曉落選零班,依她那種要強的性兒,這些天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於是趁她生日即將到來之際,送她一份心儀的禮物,也是想她高興的意思。
戴曉隨便瞄了一眼,非但沒有半分激動的神色,反而嘲諷說:“何如初,你就別顯擺了,誰不知道你家有錢呢!”
她聽得一愣,滿臉的欣喜剎那間凍結在臉上,心境變化之快,表情尚來不及轉換,就像石膏一般凝固在那裡,好半晌才愣愣地說:“戴曉,你這是什麼話?我哪有顯擺?”尾音都已經有委屈的腔調。
戴曉恨恨說:“你還不顯擺?你憑什麼進零班?還不是因為你家有錢!連校長也不得不看你爸的面子!你在這兒裝什麼裝呢!”
何如初從來沒聽過她這樣尖酸刻薄過,臉色立刻變了,容不得別人這樣侮辱自己的能力,抖著唇說:“就算我家有那麼一點錢好了,那也是我爸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進零班,是我自己憑成績考進去的——”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一時間只覺得頭上響了個焦雷,炸的她面無人色。
戴曉冷笑:“憑成績?天大的笑話!本來我還不想說出來,就這麼忍了這口氣算了,反正心灰意冷,總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世界只要有錢,不要說鬼推磨,磨能推鬼!實在是你厚顏無恥,忍無可忍!上學期期末成績,我是第八名,你不是第九名,排在我後面嗎?為什麼你進了零班,我反而沒進?”
她一心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將何如初恨之入骨。認為她靠著家裡有幾個湊錢幕後操作,將本屬於自己的名額以非法手段擠掉。所以昔日好友今日竟然反目為仇。
何如初聽得楞住了,她從未和女生吵過架,只習慣和韓張互損,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嘴才能一解心頭之氣,不由得叫起來:“我沒有!我爸還是昨天才知道我進零班了!我又不是扶不上牆的阿斗,為什麼要找人託關係走後門?”
戴曉也滿心是委屈,聲音竟然哽咽了,“那為什麼我比你考的好反而被刷下來?還不是因為你家跟學校領導關係好?我只怪我自己家裡沒權沒勢,任人作踐——”強忍的眼淚竟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她一心認為自己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有充分理由怨恨何如初——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嫉妒?嫉妒她家裡有錢,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嫉妒她比自己瘦,比自己漂亮;嫉妒她跟韓張親密無間的關係;嫉妒老師同學都喜歡她——
也許女性,不論是女孩還是女人,都難以真正和平共處。都說文人相輕,女人也一樣相輕。
第 4 章
何如初見她哭了,自己也被慪得紅了眼睛,什麼也顧不得,大吼大叫:“你不能進自然是因為你考的不夠好,關我什麼事?”憑心而論,她也不比戴曉差。
她這話戳中戴曉痛處。深夜無人時,她也曾怪自己不夠優秀,若是數一數二,何如初還能將她擠下來?就為這個,連日來又愧又怒,再也不肯理睬她,連看見她都覺得噁心。當下聽了,臉色鉅變,從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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