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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楊知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
趁楊知瑞沒說出下一句話,高越趕忙在這個間隙告辭。
再站在走廊裡多嘮上這麼幾句,說不定葉惟馬上就要被這個楊知瑞三兩句給忽悠走了。
負責柏方鳴媽媽的主治醫師把近兩次檢驗的片子排列在一起,指給柏方鳴看。
「雖然這次手術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效,我們一直也在積極地嘗試不同的治療方案。不過長遠來看病人情況並不容樂觀,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話裡隱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柏方鳴略過大夫善意的提醒,遲鈍地問,「她今天早上,醒過來一次是嗎?」
「是的,有微弱的意識,我讓護工及時通知家屬了。不過下午的時候又突然昏迷,我們察覺到病情可能突然惡化,緊急安排了檢查和手術。」
「根據現階段的病情推測,我媽媽她……大約,還能撐多久?」
「樂觀地估計,八個月到十二個月之間。」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現在真的不能給你特別確切的保證,我只能說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於心不忍地補了句,「病人有意識的時候多和她談談吧。」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柏方鳴懷著沉重的心情向醫生道過謝,穿過走廊走進32床所在的病房。
深夜的病房總是靜悄悄的,只有門口亮著微弱的燈光。沉睡中的女人戴著氧氣罩,胸腔有節奏的起伏,只不過面容蒼白,嘴唇緊閉,手背還因為長時間的掛水有些青紫。
柏方鳴把被子替媽媽往上拉了拉,在病床的一側坐下,拿出手機盯著葉惟幾分鐘前發來的簡訊:
不想一個人回去,我超乖地在原地等,這次絕對不會亂跑的。
現在是凌晨三點,柏方鳴回想起這兵荒馬亂的一天,心力交瘁和濃鬱絕望中,居然生出了一絲莫名的荒誕感。
「祖宗,你又搞什麼呢?」
臨近出發準備回程,其餘隊員都已經陸陸續續在酒店門口集合,只有葉惟還在房間裡磨磨蹭蹭。
葉惟舉著手機躺在床上,對高越的催促非常不解。
「我不跟你們一起走,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我以為你那是晚上神志不清說的胡話!那萬一柏方鳴不來找你呢?這麼麻煩,想想他也不會來吧?」
「他又不是你,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葉惟懶散地揮揮手,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口吻,「你不會懂的。」
高越要帶隊回去,沒有時間再跟葉惟繼續扯皮下去。只得在前臺退房時叮囑了一下關注306房間客人的動向,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葉惟在床上消磨了一會時光,甚至還爬起來寫了兩頁英語作業,磨磨蹭蹭到十二點,終於還是沒能忽略胃的強烈抗議,準備下樓覓食。
不過葉惟在樓下大廳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葉惟正巧站在酒店門口猶疑著要不要離開去吃飯,同時觀望著柏方鳴是否正從某個方向過來。
突然身後玻璃被「噠噠噠」敲響,葉惟循著聲音回過頭。看見昨天才跟高越打過招呼的楊知瑞往下摘了一點墨鏡,沖他做了個嘴型——
小孩。
楊知瑞破天荒地沒帶助理,就這麼一個人坐在角落靠窗的沙發上,旁邊的小茶几上放著一杯看起來幾乎沒動過的檸檬蘇打水。
葉惟沒有理他,頗為無趣地轉過頭,眼見柏方鳴還沒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索性直接坐在了門口的階梯上。
五分鐘之後,旁邊多了個人。
楊知瑞穿著一身休閒西裝,居然也毫不在意地就這麼坐在了滿是塵土的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