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僭越的葬禮(第2/2 頁)
齊跪下。棺木是不允許著地的,因為在女主人的魂魄還沒有得到祭祀就落地,地府不收無根之魂,她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也就意味著這十六個戰士要以跪姿一直扛著棺木,直到入土為止。
“上祭品”地師再一聲令下!
幾個奴隸馱著兩頭豬,兩頭牛,兩匹馬,兩頭羊艱難得走了過來。這些牲口的眼睛都被矇住了,它們被拖到空地上。
地師走上前來,手裡拿著三根點燃的青香,挨個在牲口頭上烙下一個印記。幾頭牲口疼得用力掙扎,發出了哀嚎嘶吼聲,地師又朝拉牲口的奴隸使了眼色,奴隸們用手裡早已準備好的銅針深深扎進牲口的屁股裡,一時間發出的聲音更是淒厲,驚飛了樹林裡的安憩鳥。
青香烙印是證明這些牲口是有主的,讓牲口大叫是提醒陰間的鬼差做好準備,為這位高貴的靈魂開啟鬼門。
地師將一隻香插在空地中央“名堂已定”
朝左走了四步,又插下一隻香“青龍位已定”
他轉過身往右走了八步“白虎位已定”
這時候插的第一隻香,正好是在這兩隻香的中間。按照陽奇,陰偶造陰宅。
“祭祀”說著地師往土上撒上黃錢。
幾個士兵走上前來,從腰間抽出了寶刀,只聽見咔嚓咔嚓幾聲,牲口應聲而倒,連一點哀嚎都沒能留在這世上。鮮血很快映透了這土地,那不知情的雙眼,還在眨著眼皮。
“動土”地師又是一聲吆喝,只見江池緩緩走上前來,朝著地師眼睛所看的方向走了四步,跪在地上。空曠的土地上面直直得擺放著七個黃錢,江池手裡握著鋤鎬,俯下身重重得磕一個響頭,然後拿起一個黃錢,用力地挖起一捧土。這個動作重複七次,陽宅從外而內,陰宅從內而外。
每一捧土被挖起來,也就意味著江池離母親又遠了一步,挖完最後一捧後,他終於倒在了地上,哽咽著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主人的轎子,動了一下,是對妻子的懷念?還是對兒子的心疼?
江池被一個士兵扶在了一旁,他抱著妹妹,姊妹兩個痛哭不止。
在地師的安排下,兩隊士兵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開始挖墓穴,墓穴的深度必須要比棺木深。死得慘,埋得深。
忙活了很久,幾個大坑終於挖好,從前往後分別是:祭祀坑、墓室、墓室左右是青龍位和白虎位、墓室左後方走十六步是山神位、墓室最後面是殉葬坑。
地師在祭祀坑、墓室、殉葬坑撒上了黃錢。然後端著一碗水,用手指點在三個大坑裡,黃錢慢慢變形,只聽見“砰”的一聲,三個大坑同時燃起了火苗。一旁哭泣的江池也應聲倒地,荷清嚇得大聲呼喊“哥哥,哥哥”一個士兵從身後抱起了她,然後捂住了她的嘴。江池就這樣硬生生地躺在地上,沒人搭理。那些看見的江池倒下奴隸,無不心中暗喜。
地師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整個人也在不停地發抖,眼球也在慢慢變大,好像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一般,痛苦不堪。但嘴裡還念著一陣不能讓人聽懂的咒語,他的額頭上慢慢冒出了汗珠,貌似在進行一場殊死搏鬥一般。
過了很久地師終於無奈地看向主人的轎子,眼神裡滿是疲憊與渴望,轎子輕輕搖晃了一下。並掉落下一片打碎的陶片,一名士兵迅速撿起,並遞給了地師。
地師雙手捧著那破陶片,凝視了許久,眼裡閃過一絲絲悲傷,他知道要鎮住這無名火,轎子裡的人輕而易舉,但那人卻要選擇袖手。地師連連嘆氣,這一刻突然覺得人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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