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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別肘就卸脫了對方的右膀。
“毆打長官是要吃槍子的。”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老貓慢吞吞地說。
“上次在仁安羌,你弄我一下我就倒了,就一直想試試你到底有幾斤幾兩。”趙平原回答得很油滑,“憑我倆的關係,這哪裡算是打架嘛!沒事了,沒事了,以後有機會再找你玩。”
“我倆有個屁的關係!”老貓很有點救了白眼狼的感嘆,抬手扶起他軟綿綿的那條膀子,左右轉了轉,一個前推。
趙平原倒抽一口涼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接好的臂膀,瞅著老貓笑。突然從身後搭上肩膀的手掌,讓他帶著點愕然地轉頭,黝黑精壯的啞巴正比著大拇指,瞥向老貓的目光中也滿是笑意。
老貓沒想到這兩個寶貨會同樣樂於見到自己吃癟,一時只能苦笑。在他看來,趙平原剛才的表現多少有點令人失望,即使自己早在腳步聲中聽出異樣,有意讓了先手。
打槍脫靶,徒手格鬥也不行,這小子該怎麼辦才好?老貓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野人山再次展露猙獰面目,距離植物食人風波還不到半天。啞巴雖然調到了開路的位置,但畢竟不能面面俱到,等他發現幾名士兵滿臉紫漲地倒在山溪邊,不由得高聲大叫起來,拍著自己的額頭,臉上滿是憤怒。
他早就向老貓提醒過喝水的問題,瘴毒看不見摸不著,不是非得從鼻子裡進才要人命的,要數深山老林裡第一個要提防的東西。顯然是其他人並沒把老貓的話放在心裡,一眼看見那麼幹淨的山溪,就放下了該有的警惕性。
沒有誰再敢於去碰一碰清晰誘人的溪水了,意識到可能會活活渴死在這片大山裡的人們起了騷動,但沒多久又平息下來。啞巴找到的安全水源,是一小潭渾得看不見底的黃泥湯,大概是雨水的沉積,幾隻山蛙在潭邊叫得正歡。骯髒顯然已不再是什麼問題,看著啞巴喝下幾大口水仍舊安然無恙,一隻只水壺很快被灌滿,許多人看著滿手的泥沙、滿眼的汙穢,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笑還是哭。
天擦黑後,隊伍已深入山區數十里,就地宿營的命令逐級傳達下來。士兵們砍來樹枝和芭蕉葉,搭起一個個簡易窩棚,有些索性就在山岩下鋪開毯子,睡在了地上。啞巴帶著趙平原走在宿營區,看也不看地一路踹過去,把那些懶得搭窩的傢伙趕起身,並丟給他們一些野生蒜薹。
野人山的螞蝗同樣大得離譜,趙平原就在脖子上拍下過一條足有四五寸長的不速之客,紅頭黑身,讓人一看就寒毛倒豎。啞巴知道大蒜的刺激性氣味是唯一能讓它們卻步的東西,可如今幾個嚴重減員的炊事班已經合併,被團部直屬借過來的頭號掌櫃張跛子整天白眼看人,根本不願意從少得可憐的存糧裡,拿出哪怕是半點東西來供他糟蹋。
好在山裡的薤白不少,啞巴帶著趙平原鑽了半天林子,總算是挖回了足夠消耗的份量。比起艾蒿,薤白的味道無疑要難聞上許多倍,幾名護士都捧著大把球莖一臉猶豫,只不過在見到啞巴拖來的死猴子,很快被螞蝗爬得密密麻麻一層黑紅後,她們都開始爭先恐後的搗碎薤白,往褲腳、衣袖、領口等每一塊覺得必要的地方塗抹。
醫護隊住的窩棚得算是所有人當中最寬敞舒適的,姑娘們自然不需要為搭建過程發愁,男兵早就幹好了一切,附近還特意安排了崗哨。點火燒掉了猴屍,啞巴又圍著營地轉了一圈,揮手示意趙平原可以去睡了,自己則拎著槍揚長而去。
到了老貓的棚子邊上,啞巴摸出半塊黑黝黝的藥餅,在嘴裡嚼碎,和了水,噴在周圍地面上。看著合身睡在窩棚門口並打著鼾的1連連頭,這苗人默立了許久,唇邊猩紅的藥汁讓他看上去彷彿厲鬼,但這一刻,他的目光卻溫馴如羔羊。
午夜的大山終於從沉寂中甦醒過來,陣風不斷拂過林海,逐漸頻繁起來的野獸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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