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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轉到沒人注意的地方,許斂寧伸手過去,任他緊緊牽著,十指相扣。她突然覺得過去縈繞的一切似乎漸漸淡了,只要不去想起,就這樣任其自然也好。
“斂寧,你看上去瘦了些,不過起色比原來好多了。”天衍真人一眼看見她,慈愛地問詢。許斂寧一激靈,忙不迭地將張惟宜的手甩開了,恭恭敬敬道:“師伯。”心裡微微苦笑著,這麼多年的惦念恐懼,還是改不掉。
張惟宜不滿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神情有幾分不是滋味,側身而立:“弟子為俗務所困,到得晚了些。”
“也不算晚,等到三更過後,我們才出發。”
“不是三日後才到天殤教的嗎?”許斂寧微微驚訝。
天衍真人淡淡一笑:“柳盟主同我們商量了,對外邊是這麼說的。只是為了防止奸細報信,讓對方知曉,是以決定三更時刻出發。”
許斂寧輕聲道:“原來如此,不知您可見著我師父了?我有些事要稟報。”
“就在前面的院子,你快去罷。”天衍真人看著她走過去了,方才對自己的弟子道,“惟宜,你去和別人說一聲,叫他們立刻收拾起來。”
“是。”張惟宜匆匆走過青城觀的側院,忽聽一道清朗的聲音道:“賢侄請留步。”他停住腳步,眼中突然掠過一絲陰霾,然後回身恭謙應道:“柳門主。”
幾行人馬靜靜地走在山道上。
天上月圓如鏡,淡淡的銀白色月華鋪散大地,微微有些清冷。時維九月,序屬三秋,終究山裡還是有些涼意了。
數十年前便毫無停息的爭鬥,除了老一輩的,大多隻是聽說。什麼起因,什麼經過都只是模糊。只知道最後是以十多年的決戰了結的。兩方損傷慘重,各自伏息。
許斂寧靜靜地跟在師父身後,看著眼前的人云鬢高聳,金步搖隨著步幅微微地顫著,突然驚覺師父走路的身姿也不若曾經輕盈。年歲不饒人,師父在漫長年歲中深居不出,身邊也無人相伴,還是會寂寞的罷。
容晚詞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微微一笑:“師父是不是老了?”
“師父還是和當年一般容顏。”許斂寧真心實意地說。
殷晗也笑著說:“師父怎麼會老呢?”
容晚詞嘆了口氣,背過身道:“人終歸要老的。臉上尚且看不出,但還是逃不過。”
許斂寧也覺得自從青玄師姐的那件事過去,師父便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可其間的微妙之處,她卻想不明白。
默然中,只覺得前面的人似乎止步不前。只聽柳君如的聲音低低地透過來:“諸位,前面就是天殤教總壇,我們分為三路,三面夾擊,在裡面會合。”之後便是分派人手,武旦同龍騰驛從正面攻入,少林崑崙峨眉從東面包圍,凌軒宮點蒼名劍山莊是從西面而入,剩下的留守原地,待一個時辰後直接從正面進去。這樣佈置,考慮還算周詳,也挑不出什麼問題。
許斂寧隨著眾人向西側進入天殤教,中途容晚詞回頭看了她幾次,她只當沒看見。凌軒宮畢竟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如果有難,她當是不能逃避。何況師父讓她去跟著武當派眾人,她可沒這個臉皮湊到他們中間去。
轉了幾轉,似乎是進了地道,周圍漸漸暗下來。許斂寧往身邊看了一眼,卻不見了殷晗,不由道:“師父,殷師妹她似乎不見了。”容晚詞猛地停下腳步,回過頭臉色鐵青,厲聲道:“她幾時不見的?”
許斂寧嚇了一跳,如實道:“之前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應該不超過一炷香的時候。”
容晚詞快步上前,向著商鳴劍道:“商莊主,我們得加快些,前面暗得緊,只怕有什麼埋伏。”
許斂寧本是靠著牆走的,忽覺腳下身邊隱隱震動,直覺情形不對。一眼看去,只見商鳴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