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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做過壞最卑劣的打算,那就是如果阿蘿不肯諒解她,那她就將她囚禁起來。
甚至於剛剛聽到手下人稟報阿蘿離開門派的訊息,那一瞬她都在想不如跟上阿蘿,她原不原諒她無所謂,理不理解她無所謂,會不會喜歡她也無所謂,她一輩子都要纏她。
只因為阿蘿是她為了得到幸福苦戰許久的唯一勝利品,哪怕她們永遠都只會貌合神離,永遠只會痛苦。
可這些念頭生出來的時候也帶給她無盡的疲憊,這種倦怠感自從她知道陸星晚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後就一直存在,只是在剛剛到達了頂峰。
她累到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也不想再做任何一件事。
事的根結還在陸星晚身上,她不原諒她,她便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長生殿那次,雲開古國那時她就對陸星晚的決絕深有體會,她知道自己再無半分可能得到她的諒解與溫柔。
只是那時她是絕望,可陸星晚就是葉寒星的訊息在外界傳開時她感到了莫大的諷刺,這諷刺似一把尖刀破開了她最後的心防,把她過去卑劣的算計襯得像小丑一樣。
攻於心計,為自己謀劃利益,得到自己想要的是錯的嗎?
或許吧。
當年看到六妹妹無挽救自己心愛的侍女,哭的彷彿痛失所有時,她亦頹然地陪伴在一旁聽著遠處無的嬉笑與嘲弄。
她厭憎過設局害人的那人,也恨過強權霸道的大姐,更恨漠視她們弱肉強食生存的長輩。
所以她想過得好一點有錯嗎?
她覺得陸星晚身份卑微,不配與他們相交,更不值得成為她和阿蘿的弱點有錯嗎?
白琴荷偏執的盯著一池的枯荷,抱緊雙膝痴痴笑了起來,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想讓自己幸福,可這條路現在無論怎麼走都達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有風拂面而來,細密雨絲吹進涼亭打在她的臉頰上。
白琴荷忽然生出恍然,看到素衣姑娘踏著模糊光暈朝她走來。
「琴荷,吃點心了。」
「你和阿蘿一點都不一樣,她有麼不開心就要嚷嚷出來,受點委屈就要哭,真是個小哭包。你如果有麼不開心的事也可以和我說。」
白琴荷眼神空茫的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抓到,掌心一片空蕩。
她所感懷的是陸星晚的救命之恩,是她給了她想要活下去的機會和動力,可這一切的起點不都源自陸星晚的善良嗎?
白琴荷眼淚簌簌而下,淚水打濕了她的白裙,她發出近乎嗚咽的聲音。
原來她錯的不是用心機謀算別人,她錯的只是踐踏了真心與善良。
她錯的是輕賤陸星晚時,亦在殺死曾經那個弱小的自己。更親手摧毀了自己通往幸福唯一的可能。
「對不起,陸姐姐……」
絕望的呢喃中,白琴荷想,一切都毫無意義。
她已經失去所有得到幸福的可能,那還有麼必要留在這個冷漠的家族與人虛與委蛇,賣痴討好呢?
她想,她還是會去找阿蘿。
與其說是去找阿蘿,不如說是對自己沒有目的的放逐,許給自己一個虛假的目標。
永遠尋找,永遠沒有歸途。
幾日後,白家三小姐失蹤。
沒有人看到她拖絕望的步子,走向與阿蘿後蹤跡出現地截然相反的方向。
在登位大典舉辦前夕,陸星晚果然等到了故人,拋開來打聽訊息的不懷好意刺探的,真正與慕清雪和她有舊的需要有個交代的故人其實也就清塵真人一個。
是以聽到手下弟子來報說清塵真人來了,陸星晚並無意外之色,她看窗外面上是淡淡沉思。
比深秋更加蕭索冷烈的冬日已經悄然而至,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