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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憐見!她要求的,不過是如普通女人一樣,有夫君眷愛,有兒女繞膝,可是,在這瓊樓玉宇的深宮之中,這也不過是,最最可笑的夢幻!
她想起那日,她滿心怨憤,離開乾清宮之時,發下的誓言——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的皇后!
那日的心死絕望,仍縈繞不去,皇后露出一抹冷戾的微笑:若是無愛,那只有執掌權柄,才能告慰於己!
她優雅起身,對著梅貴嬪問道:“你讓本宮,如何相信你呢?”
梅貴嬪早有預料,沉穩答道:“這孩子一出生,我就奏請皇上,道是我八字與他有沖剋,把他寄予您撫養,若我有叛離的舉動,您儘管把這孩子千刀萬剮便是!”
“要是個帝姬呢?”
“我預感,這胎是個男兒——”
梅貴嬪眼中放出狂熱的光芒:“若是個帝姬,我自己養著便是,也不勞煩您費心了!”
兩人又閒談了幾句,梅貴嬪才嫋娜離去,望著她的身影,皇后意甚躊躇,思量半天,仍是決斷不下,於是吩咐道:“擺駕慈寧宮!”
她乘著輦輿,不多時便來到慈寧宮,穿過庭院,來到廊下,卻只有幾個面生的侍女,原先一班人等,都被皇帝以伺奉不力的罪名,貶謫到了宮外。
經過“毒藥事件”,葉姑姑仍是身體虛弱,而皇后身邊的鄂姑姑,也不宜再待在御苑之中,只得回到靖安公那裡,好在靖安公也中了“韃靼刺客”的毒,雖然經過郎中救治,卻也需要懂得醫理的人照料。
她走到廊下,幾個侍女見是皇后親至,正要入內稟報,卻被皇后制止了。
皇后此時很有些杯弓蛇影的樣子,見殿門緊閉,心中又啟疑竇,她笑著對侍女說道:“太后好似有什麼事,我也不急進去,想去殿後小院裡看看今年的桃花。”
她徑自來到殿後,見無人經過,才繞到殿後的窗欞之下,以指甲上的鑲套,劃破窗上紗絹,弄出一個小洞,來一窺究竟——
殿內仍是昏暗一片,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坐在塌上,正摩挲著掌中翡翠雙球,皇后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太后無疑。
太后一邊調理活血,一邊在和對面一人低談。皇后耐不住好奇,又將洞開得大了些,才勉強聽見——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只是皇兄的所做所為,也太讓人寒心了!”
那人輕輕嘆道,皇后在小洞的微光中,依稀看到,他腰間珠玉,閃爍的五彩幽光。
第四卷 第五十六章 嫁禍
在幽暗殿中,他所佩珠玉,發出瑩潤光芒,這樣一位濁世佳公子,即使是在嘆息,仍是俊美如同畫中人一般。
皇后平日裡,一直視他為謙謙君子,此刻撞見這一幕,心中悚然一驚。
她屏息凝神,靜靜的,由這指甲大小的洞中,繼續窺視著。
太后將手中翠玉雙球置於檀木盒中,聽罷此言,也不回答,只是端起几上的玫瑰冰露,慢慢啜飲。
半晌,她才開口道:“皇帝這麼做,也是為你好——真要是把燕州賜封於你,怕是你性命有礙!”
靜王苦笑道:“母后,您不用寬慰我了——皇兄他這般處理,天下都人道他擔憂手足,卻不知我是有口難言……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妄想什麼燕州!”
太后聞言,將琉璃茶盞重重置於案間,眉宇間生出冷怒:“讓你去燕州,是我的主張,哪個小人敢生出口舌!”
皇后聞言一驚,她在後宮之中,也頗是聽了一些朝中傳聞,有說靜王勇擔重任,險些被韃靼刺客暗算的,也有說幾個皇親聯名上書,為靜王討這賞賜,才惹來這無妄之災,如今聽來,這竟是太后的授意!
只聽太后舒緩了口氣,道:“我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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