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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謝遇自小一起長大,極為瞭解對方,自是聽出來謝遇還有話要說,此事想必不會這麼簡單。
謝遇從身上取出藥方,由著吳意拿去:「其實這藥方並不難找,只是缺一味未知的藥引,據說這味藥引原本是有過記載,但早已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已被抹去,無人知曉是什麼。」
薛雁南放下茶杯,接過吳意遞來的藥方。
謝遇又道:「這藥方上有幾味藥很罕見,其中的洺脩草也就鶴宇書院有一株。」
鶴宇書院較為特殊,還教醫術,所以有藥也正常。
謝遇看著沉默的薛雁南:「你且先去拿洺脩草,鶴宇書院表面是所書院,其實不簡單,我不知道它的背後人是誰,也不知這書院的作用是什麼,總之拿藥不見得容易,你看著辦。藥引的事,我一定竭盡所能去找,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你放過織織。」
至於那戚若瑤的生死,與他毫無關係。
後來他問薛雁南:「你真不知道織織的下落?」
等了一陣,不無意外地沒等到薛雁南的答案,他便作罷轉身,這時薛雁南卻忽然道:「你離她遠點。」
薛雁南從不多事,但謝遇不一樣。
謝遇腳步微頓,只道了句:「我不會不管她。」
在謝遇邁步間,薛雁南又道:「那迷藥是唐離的,估計用自柳織織之手。」
謝遇驚訝回身:「唐離的?」
薛雁南不多事,也更不多話,吳意便替自家世子勸說道:「只有唐離的迷藥才能有那般大的威力,柳姑娘素來詭計多端,不知悔改,怕是早已和他狼狽為奸,會害了三公子。」
謝遇將事情想了想,卻想不所以然。
後來他頗為煩躁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到底在玩些什麼,我只知道我不會扔下織織。」
言罷,他便踏出門檻。
聽著漸漸離遠的腳步聲,薛雁南稍稍側眸。
且說被薛雁南嫌,又被謝遇當寶的柳織織,當下正由鶴宇書院對面的巷口伸出腦袋。她警惕地朝松柏長道左右看了看,一時沒發現危險人物,便趕緊麻溜地過道鑽入書院中。
既然換了這身書生裝,去書院暫避很合適。
只是因著那男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實在過大,她不得不將這衣服往腰帶上拉了許多,如此顯得她的模樣看起來極為滑稽,不過這樣也恰好掩飾住了她身前的女人標誌。
為了讓自己更像男的,她在自己那柳葉眉上抹了些黑土。
她行在書院中,看著就是個滑稽的娘書生,幾乎遇到的每個人都朝她側目,甚至是指指點點,亦有嘲笑的。
她習慣性地摸了下鼻,厚著臉皮往北走。
她打算找這書院的側門角門什麼的。
後來一名長得頗俊的書生大步行到她身邊,大喇喇地上下瞧了瞧她,便笑道:「你是個姑娘家,故意穿成這樣?」
「誰說的?」柳織織粗著嗓子道,「我只是家裡窮,只能穿我哥的。」
書生瞧著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又笑問:「你多大?」
柳織織道:「十四。」
她心覺沒張開的小少年看著像女孩子,倒也說得過去。
書生也不知信了沒信,他看了看周遭越來越少的人,便拉起柳織織就跑:「別磨蹭了,先生怕是快入堂。」
「哎?」忽然被拉走,柳織織懵得很。
「我……我不上課……」
「小小年紀,可別不學好。」
「……」
柳織織幾番試著掙脫,可這書生倒是固執得很,硬是將她拽入課堂,她的出現又吸引了不少其他書生的目光。
好在課堂裡都不大喧鬧,指指點點的聲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