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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存在，江與城的視線從書頁上抬起，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ldo;茶涼了。&rdo;

他的調子聽不出起伏，卻叫劉校長一瞬間冒了層汗。連聲應著：&ldo;哎，哎，我這就給您換一杯。&rdo;邊抖著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重新去泡茶。

課間吵吵嚷嚷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劉校長泡好茶，小心擱回去原處，往外頭看了一眼，心一動，說：&ldo;要不，讓她當面去跟小程同學道個歉？&rdo;

江與城翻了一頁書，才緩緩&ldo;嗯&rdo;了一聲。

劉校長鬆了口氣，趕緊示意戴瑤起來，把人拉出辦公室，囑咐：&ldo;趕緊去找程恩恩，讓你抽自己嘴巴子也得給我抽，她要是不原諒你你就死定了！&rdo;

戴瑤跪了一節課，窩了一肚子火：&ldo;憑什麼？你自己沒骨頭可別帶上我，什麼狗屁江總，就算他是大老闆又怎麼樣，我不幹了不行嘛！&rdo;

&ldo;想得美！&rdo;劉校長恨恨地說，&ldo;自個兒回去好好看你的合同，違約金賠得起嗎？別以為不幹了就行了，就你們經紀公司的老闆，見了江總照樣得乖乖叫一聲哥，你這麼得罪了江總回去，等著被雪藏一輩子吧！&rdo;

戴瑤籤的經紀公司在娛樂圈數一數二，還是託他舅舅的關係才進去的。

她正愣呢，被劉校長一巴掌推出去：&ldo;趕緊滾過去找人，一會兒上課了！&rdo;

課間程恩恩跟葉欣一塊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在走廊被堵住。抬頭，是氣勢洶洶的戴瑤。&ldo;中午的事我給你道歉，你要怎麼樣才能罷休？&rdo;

這口吻，不像是道歉的，倒像是來討債的。

葉欣看不過去：&ldo;有你這樣道歉的嗎？&rdo;

程恩恩輕輕拉了下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看著戴瑤說：&ldo;我說過了呀。&rdo;

走廊上，教室裡，整個班的人都在圍觀。戴瑤看了一圈：&ldo;行。你不就是要還我一巴掌嗎，你來。&rdo;

程恩恩好脾氣地重複：&ldo;我說過了，你自己打。&rdo;

這語氣聽起來很軟，但深處，也藏著不妥協不退讓的堅持。

戴瑤咬了咬牙根，抬起手，當著眾人的面，一巴掌扇到自己右臉上。然後看著程恩恩，&ldo;滿意了嗎？&rdo;

打在自己臉上的力度，當然比不上打別人，不過她這一下是用了力的，清脆響亮的一巴掌，引起周圍的竊竊私語和隱隱的笑聲。那些嘲笑，更像是一記比一記更響亮的耳光。

人爭一口氣，程恩恩也不是非要她打得和中午那一巴掌一樣重才行，真要計較起來，根本無法衡量。

她正要說&ldo;可以了&rdo;，一旁的陶佳文忽然開口：&ldo;你打恩恩可沒這麼輕。&rdo;

程恩恩本能蹙了下眉。

戴瑤立刻又抬手，一巴掌。瞪著她：&ldo;兩下加起來，總夠了吧？&rdo;

&ldo;一筆勾銷吧。&rdo;程恩恩說。

戴瑤再次回到校長辦公室時，臉上雖然沒腫，但也很容易看出捱打的痕跡。劉校長在外頭焦灼地等著，立刻把她拉過去：&ldo;打了嗎？&rdo;

&ldo;打了。&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作為舅舅的劉校長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句話不妥，大鬆一口氣。

把人推進門，當著江與城的面故意問，&ldo;小程同學原諒你了嗎？&rdo;

&ldo;原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