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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抬頭微笑:“學長快去吧,我現在才學基礎,還不用聽那麼高深的課程,自己在這裡臨摹就好了,現在我這裡時間也不早,快要下網了。”
傅小司一想也是,又給桑桑佈置了功課,臨摹十張《蘭石圖》,到時候他要檢查。
桑桑揮了揮手,跟他告別,看看時間,確實不早,已經下午…多,早過吃午飯的時間了。不過想想沒人叫她,有營養液在,一頓不吃也不餓,便沒有下網,繼續臨摹畫畫。
越畫越覺得跟彩墨畫差不多,只是一個用色,一個只有墨。但墨跟水結合,能分五色,焦、濃、重、淡、清,加上紙的白色,是六色,層次分明,同樣能畫出多彩的感覺。
桑桑越畫越順手,乾脆拋開畫冊,自己一氣呵成默畫完成作品,然後看著紙上的石蘭出神。
蘭,淡泊高雅。青老先生曾說:“芝蘭生於深谷,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困窮而改節。”這是遠古時名叫孔子的聖人所說。所以蘭又有君子之稱,君子坦率誠實,重信用與義氣,青老先生說,他只能算半個君子,因為他不夠有義氣。
桑桑卻覺得,青老先生就如同這蘭花。
重新擺上紙,揮毫弄墨,又是一幅《蘭石圖》在筆下成型,比起先前的那些,眼前這一幅明顯靈性更足,野蘭立於山石之上,默默散發幽香,山風吹動了它的花葉,彷彿正與山石竊竊私語。
“不對,不是這樣。”
桑桑搖頭,星網可以模擬精神力,卻模擬不了異能,這不是她要的感覺。
“小鑫,我要下網了。”
桑桑喊了一聲,不等小鑫回應,默唸退出,然後睜開眼,不顧營養液還沒退去,推開營養艙的蓋子,溼漉漉的爬出來,也不穿鞋子了,赤腳往外跑。
一路上,桑桑被清潔機器人圍追堵截,各種吸水乾燥清潔的霧氣朝她噴,等跑到畫室,身上也乾淨得差不多,翻箱倒櫃的準備水墨丹青畫具,幸好畫室中筆墨紙硯都不缺。
在畫桌上覆上氈墊,放好宣紙,開始磨墨,桌前一排六個碟子,一個放清水,其餘五個放濃淡不同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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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張《蘭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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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張《蘭石圖》
桑桑在磨墨,不輕不重,不疾不徐,順時針打圈研磨,墨海內的清水染上黑色,越來越深,越來越粘稠,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墨濃了便加一點水,墨淡了繼續研磨。
桑桑衝動的心在墨條一圈圈研磨中漸漸沉澱,沒有了急躁,頭腦越發清明,腦海中浮現一株野蘭,生於山崖之上,與白雲為伴,與山石為伍,迎風而立,對月而開,花如白玉,吐露芬芳。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回想畫蘭的步驟,將那一筆一劃鉤皴點染,筆勢變化在腦海中反覆練習,直到爛熟於心。
取下蘭竹筆,下筆如行雲,飄逸自然,毫無滯澀停頓,墨色乾溼濃淡恰好,鉤皴點染成山石,葉如玉帶,花似鶴鳥。
桑桑的雙瞳比墨色還濃,腦海深處的弦維矩陣旋轉著,一絲絲精神力探出來,纏在筆上,每一根狼毫便有一絲精神力相纏,隨著墨色留在了宣紙之上。
蘭,淡泊、清幽、高雅。
出自桑桑筆下,卻少了瀟灑悠閒,少了甘於平靜,多了幾分剛毅、幾分不屈、幾分敢於與天地鬥爭的勇氣。
生於山石之間,長於荒野之上,迎著山風而舞,不需要人澆灌,更無需人的精心呵護,與常見的野草沒什麼不同,掙扎著生存,默默的開花。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蘭如君子,自強不息。”
桑桑停下筆,閉上眼睛,收回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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