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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是個如此重利之人,如今的自己對他能有什麼好處?指不準,他就從未想過要迎娶自己,理由宋熙瑤都找好了——聘為妻,奔為妾,自己瞞著葉奚羽溜至戚國,怎還有臉做當今戚國太子的妻子?
如今自己留下來的計策,只能說是兵行險著,行走於刀刃之上了。
察覺到她的預設,顧景塵唇邊笑意更甚,步伐不知不覺地更慢了。
「你身子還很弱,日後就不要胡亂走動了。」
話音一落,宋熙瑤猛然意識到已到了門口。
顧景塵放下燈,取下肩上披風,替宋熙瑤好生繫好。爾後他的目光自繩結挪上來,看向燈光映照下宋熙瑤小巧的臉龐。
宋熙瑤的鼻尖冷得發紅,兩隻眸子裡的光芒閃爍。
「你不是說燈放不下麼?」她忽然往後一退。
顧景塵一怔,看向自己不知何時舉起的手,方才已險些觸上她的臉。
「我只是看你臉上——」
「無妨,我隨意問的。」宋熙瑤伸手要解繩結,卻實在留戀上頭的溫熱,咬咬唇道,「謝謝。」
顧景塵展開笑顏,眼角漫開暖意:「快去睡吧。」
還有件事沒講。
可是這時候似乎不大好開口。
宋熙瑤走至半途,停下來瞧向還在門口的顧景塵。
罷了,都走到了此處,再回去也蠻丟臉,不妨明日再講。
這般想著,她加快步伐,消失在顧景塵的視野中。
顧景塵佇立許久,才輕輕拉上門,轉過身去,穿過雨線的月光映出他遮掩不去的笑意。
方才,她可是不捨了?
屋內的宋熙瑤對顧景塵的心思一無所知,也毫不敢興趣。她臉燙著收好披風,上了床,計劃著明日如何開口。
可第二日她並未看見顧景塵的身影。
第三日亦是。
……已經第十日了,宋熙瑤坐在桌旁,無趣地掰著指頭,思量著要不要自己去尋他,便見送回藥碗後的碧鵑神色緊張地跑進來。
見她這幅模樣,宋熙瑤的心瞬時揪起。
「姑娘,今日奴如往常一般借著送藥碗的由頭去打探,回來的時候自作主張去上回二皇子那屋瞧了瞧……」
「然後發生了何事?」
「奴過去時,那兒一個人都沒有,涼風一陣陣吹,也怪嚇人的,奴也不願多留。可就在奴要離開時,那屋子裡的人發話了。」
上回去過那處後,宋熙瑤便總將屋中之人與四周的陰森環境聯絡在一起,此時聽了碧鵑的話,整個人便都緊繃起來:「他說了什麼?你沒有答應什麼吧?」
碧鵑深吸一口氣:「那屋子裡的人一下便叫出了奴的名字。」
宋熙瑤呼吸一滯。
她們從未與那二皇子有所交集,何況碧鵑步伐極輕,不可能被任何人注意到。
此人怎如同鬼魅,令人哪怕僅是聽一聽都覺得膽寒?那屋子旁的陰風好似朝她吹來,直直入骨。
「然後呢?」宋熙瑤不禁放輕聲音,彷彿一旦動靜大了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被監視。
「他說,『殿下與鄙人都是可憐人,只能做那人的手中玩物罷了』。」碧鵑急得額角冒汗。
宋熙瑤眉頭一皺。她總覺得這語氣似曾相識。
都不過是他手中玩物……她竟在自己反應過來前,心裡默默點了頭。
當時的自己被顧景塵騙得團團轉,幾近要把身心悉數託付於他,可他卻在自己大難之際掉頭便走。如今想要她了,便又想盡法子拖她過來。
想必這二皇子,亦有相似的經歷。他這個弟弟,對於顧景塵來講,沒有野心便是墊腳石,若是敢有,便是個該隨時踢走的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