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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媽媽雖然溫柔卻十分理智的人，而且也從來沒在他面前哭過，牧瓊本身也是非常要強的人，別說掉淚了，就是喊累都沒喊過。

“……娘……”這個字，叫起來也實在有點彆扭，牧瓊苦笑，其實他很想和這位母親談談，但是看桂孃的樣子，顯然什麼都聽不進去。

“嗚嗚嗚嗚……”

牧瓊把水遞給桂娘，忽然有些難過，若是媽媽知道了他借屍還魂了，不知道是會難過還是怎麼樣。畢竟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突然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等於‘那個’人已經死亡了。

想到這裡，牧瓊決定，以後無論如何都要用‘牧瓊’這個名字生活！

“娘，您想開些吧，看您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我媽媽，也就是我親孃，她看見我變成這個樣子會怎樣……”

“嗚嗚嗚嗚……兒啊……”

“唉，您放心，我從一個神仙朋友那裡知道，您兒子江水娃已經投胎了，而且是個豐衣足食的好人家。”江水娃是個孝順而且勤勞的人，應該會投胎個好人家吧。

“嗚嗚，真的？”桂娘滿是淚水的空洞眼睛裡閃現一絲名為希望的光芒。

“是的，何況，既然我現在成為了他，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您就當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去過好日子了，一個留下來照顧您了……”

“那你孃親呢？你不回去見她了？”失去兒子的痛苦桂娘很清楚，所以無法不為別人考慮。

“我肯定要回去見我孃親的，但是當務之急不是先照顧您嗎，等您腿好了，身體好了，有人照顧了，我再回去，我孃親會理解的。”

“……好孩子……嗚嗚嗚……”桂孃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用手抹掉臉上的淚，問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牧瓊，您叫我……”瓊瓊？女生氣息太重了，小瓊？好像和瓊瓊半斤八兩……“您直接叫我牧瓊，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牧瓊……。”

“恩，呵呵，娘，您等會，我去買菜做飯，您今天夜裡想吃什麼？”

“粟粥。”

“菜呢？”

“家裡還有鹹菜，就吃鹹菜吧。”其實桂娘吃不下，但是一個人在她這麼難過的時候一直陪在她旁邊，桂娘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為牧瓊著想，首先得要讓人間吃飯不是？

“好，那我去準備。”

牧瓊從江水娃放銀子的牆角里拿出了一小塊碎銀子，買了兩斤白米，兩斤白麵，做小吃用的佐料，青菜，本來想買些肉的，但是江水娃的記憶裡沒有關於肉的價格，只知道很貴，而牧瓊拿的錢也確實買不起一小塊，只好作罷。

在回去的路上的小巷子裡見到兩個差不多才10歲左右的穿的破破爛爛十分瘦弱的小男孩，一個已經餓昏，另一個則拽著那個餓昏的要走。

“別拉了，他已經昏了。”牧瓊走近他們，對那個正在扯另一個小孩的男孩說道。

“昏了？小三？你別睡啊！醒醒，求你了！睜開眼，我們馬上就回去了！先吃點東西！小三，不要嚇我啊！”小男孩聽到牧瓊的話嚇了一跳，真的昏了就很可能醒不過來了，他見過太多昏過去後就被人埋掉的人，不免驚慌失措地抓住小三的肩膀搖晃，半天沒見小三醒過來，突然想起自己懷裡還有半個饅頭，連忙拿出來放到小三嘴邊。

“有水沒？”牧瓊蹲下去，看了看昏過去的小三的樣子，非常瘦弱，臉頰都陷進去了，嘴唇上起了一層白皮，顯示是飢渴過度。

“有，裡面院子裡就有，我去取一點。”小孩馬上說道，眼看就快急哭了。

“好，你趕緊去，我在這等你。要快點。”

“好。”小孩說完就往巷子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