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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列中有不少位置空著。李益和馮朗中間原本隔著一個人,這位昨夜也下了大牢了,所以馮朗就喜滋滋地捧著笏板,往左邊靠一步,越過那空位,跟李大人湊起肩膀來:「哎呀,李大人,咱們聊會聊會。」
李益笑,學了眾人打趣他:「國舅今天氣色好啊,人逢喜事精神爽。」
馮朗道:「我沒有你喜啊,我都好些日子沒進宮了,倒是你,天天往太后宮中去。你剛又進宮了?太后又找你說什麼了?」
眾人其實都暗懷疑李益和皇太后的關係,一聽到這話,左右的耳朵都立起來了。
李益不免有些尷尬了。
但他是多老練的人了,混了幾十年的朝堂,什麼尷尬沒經過。眾人就看他怎麼反應,只見李益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地沖馮朗勾了勾手指:「這事十分隱秘,不可讓外人聽見,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眾人頓時都忐忑起來。
不妙,難道是要他說出誰是乙渾的同黨,好抓起來殺掉?聽八卦的心思頓時淡了下去,只關心這件要命的事了。
眾人全都紮起了耳朵想聽他什麼隱秘。
馮朗面色嚴肅貼了耳過來,李益側手擋著嘴,小聲說:「太后跟我說你。」
馮朗小聲說:「啊,太后說我什麼啊?」
李益聲音更低了,口中的熱氣吹的馮朗耳根子癢癢的,只想撓。
李益目光假裝看前面,好像在防著有人偷聽似的,一本正經地悄悄說:「太后說,她想你了。」
馮朗心一熱,滿臉詫異看他,大驚道:「啊?」
李益此時很適時地收回了頭,擺正了姿勢,表情神秘,不再藏著掖著:「此事千真萬確。」
眾人只看到馮朗一臉恐懼,聽到李益那最後一句「千真萬確」,只感到有大事要發生,真是一天的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馮朗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千真萬確。再問他,李益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這只是一小撮。整個朝堂上,還是有很多人,都是冷眼旁觀,不把這當回事的。更有一些人,比如拓拔泓那邊的親信,看太后一系不順眼的,見到其他人恭維馮朗的樣子,就暗暗皺眉頭,心裡是厭惡的不行。只是沒法說。然而不管怎麼樣,到皇上和太后出來時,大家都各自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靜下來了。
拓拔泓龍袍冠冕,十分整齊。太后倒不嚴肅,穿著尋常的宮裝,暗紅色緙絲齊胸襦裙,赭色的薄紗衣,襦裙麗而不妖,紗衣薄而不透,挽著裙子一色的絲綢披帛,整體顏色偏深。雖是日常穿著,但也莊重大氣,能壓的住陣,也符合她這大病初癒的身份。除了美麗端莊無別的詞好形容。
到了朝上,拓拔泓要謙讓,請太后先坐,但太后的座位又在簾後,拓拔泓遂請太后到自己的御座上坐。馮憑倒不在意,皇帝那御座很大,四個屁股也坐的下了。她款款往那龍椅坐了,又拉了拓拔泓的手坐下,將他半摟在懷裡,極親近的樣子,聲音溫柔和藹說:「列位大臣平身吧,都請起。今日我本當坐在後面的,只是有幾件事情要同列位大臣商議,為了方便,所以才到前面來拋頭露面,讓諸位見笑了。我要說的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一件是乙渾作亂謀反的事,昨夜我同皇上已經下旨,將其與一眾黨羽抓捕歸案,而今已經交付刑部審訊。原先的朝廷政務都是由丞相在主掌,而今丞相沒了,朝政之事不能沒人打理,朝廷也不能少了人就不轉了。我今日要同諸位商議的事,第一就是要另選一位賢能,來主錄尚書事。這件事我心中尚無人選,也不打算一個人自作主張,想徵詢大家的意見。諸位心中若有好的想法,盡可提出來供大家一起討論參詳。好了,諸位暢所欲言吧。」
這話可是聽的眾人如沐春風。本來還以為她會趁機剷除異己,扶植自己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