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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的太久了,身體已經僵硬,膝蓋也無法伸直。
他一臉冷汗,在她懷裡仰起臉:「媽媽……」
他認出了她。
他呆滯了一會,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膝上的劇痛喚醒了他。
他呆呆的看了她許久,終於回過神了。
他閉上眼睛,握著她胸房的手也鬆開了,自然地向下垂去。
拓拔宏被送回崇政殿,躺在太后的榻上。御醫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又把了脈。他受了點寒,有點發燒,需要吃藥。
馮珂站在姑母旁邊,看他受了這麼大的罪,人折磨成這樣,難過的心都要痛死了,眼睛一直落在拓拔宏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過。緊張的手足無措。她想上前去關切他,照顧他,她想伸手去抱住他,卻又不敢,只能看著宮女給他服侍更衣,擦拭面孔,熱巾敷額。
宮女送上來粥和食物,馮憑本想讓宮女給他餵食,側眼看見馮珂躍躍欲前,知道她是關心拓拔宏,對這丈夫喜歡的入迷了,遂成全道:「你去服侍皇上用膳吧。」
馮珂連忙答應了:「哎。」立刻坐到榻前去,手接過粥碗,盛了一勺,餵拓拔宏。
她安靜地喂,目光關切地看著拓拔宏。拓拔宏安靜的吃,也不說話。
馮珂很想拓拔宏,想單獨跟他待在一起。然而在太后面前,她是沒有資格擁有丈夫的,只能小心翼翼看姑母的臉色行事。一碗粥餵完,太后示意眾人出去,也示意她出去,她便站起身,老老實實出去了。
宮裡就是這樣,等級分明。儘管她是太后的親侄女,但作為馮貴人,她的地位還是太低了。對拓拔宏,她只是個貴人,太后和皇上說話,她連聽的資格都沒有。
退散了眾人,馮憑也並沒有同拓拔宏交談。有些事情,他們心知肚明,無話可說。拓拔宏知道她的目的,她也知道拓拔宏的心思。
「皇上好好休息吧。」
她道:「這幾日,安心靜養,別的事情無需多想了。」
她轉身,預備要離去,拓拔宏忽然輕聲問了一句:「母親,你是我的母親嗎?」
馮憑背對著他,道:「我是你的媽媽。」
拓拔宏輕輕道:「我想也是……不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他望著她冷漠的背影,眼神有些難過:「這件事是宏兒的不對,宏兒識人不明,親疏不當,這兩日在鴻恩殿真心地反省過。太后不聽一聽宏兒的心裡話嗎?宏兒有心裡話,想告訴太后。」
馮憑嘆道:「皇上要說什麼,我都知道。皇上先休息,真有什麼話,等身體好些了再說吧,不急這一時。」
拓拔宏道:「宏兒是真心的。太后於宏兒如生母,宏兒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和太后發生誤會,產生隔閡。太后是宏兒在世上最信任的人,只要是太后說的話,宏兒都肯聽。兒知錯了。」
馮憑不答。
「兒真的知錯了。」
他聲音有些沙啞變了調:「兒年紀小,許多事考慮不周。太后對兒有什麼不滿,懇請太后說出來,兒好改正。兒和太后是一條心,兒願意為太后做任何事。」
「該說的我都說了。」
她無動於衷,說了這句話,許久,長出一口氣:「皇上別多心了。」
拓拔宏凝然不語。
她再次要邁步,拓拔宏強遣開悲傷看著她:「太后對我,還會同從前一樣嗎?」
馮憑道:「一樣。」
她說完這句,終究是冷漠地離去了。
拓拔宏望著她身影消失在簾外,心中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他眼睛通紅,他伸手去擦拭眼睫上的淚,然而眼淚越流越多,怎麼擦都擦不幹。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難過,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