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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庸更被延和帝嚇了一跳,還是道:「陛下!科舉事關社稷人才、國祚根本,豈容兒戲?!」
延和帝直接擺手吼他:「待一切查清之後再說不可嗎?!啊!退朝退朝!讓朕一個人待會兒!退朝!」
齊庸雖然真的很想說證據確鑿、事實明確,真的查得不能再清楚了,但無奈看延和帝現在的狀態,也沒有心情做出決斷,便識趣地回到了文官列隊裡。王國舅也跟著退了下去,恨恨地等著他和大理寺卿。
齊庸只得默默往站在自己身旁的吏部侍郎高羽琛的方向挪了挪尋求安全感。
高羽琛:「……」
百官拜過之後,便魚貫向後,準備退出紫宸殿。太監們趕忙上前將紫宸殿的九扇大門緩緩推開,卻沒料到,最中間的兩扇大門開啟之後,門外面卻站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靛藍色的精緻宮袍,寬大的袖子上面用銀線繡著片片祥雲與繁花似錦,一雙玉手交疊放在腰間。一套精緻的白玉頭面之下,是微微上挑的眼角。那種揉雜在淡漠與嫵媚之間的獨特氣質,更不知道讓多少人心神嚮往。
百官一愣,行禮道:「參見昭平公主!」
正是昭平公主戚含章。
百官竊竊私語,不知道為何昭平公主會突然出現在面見外臣的紫宸殿門口。只有穆國公有些憐惜地看了她一眼,又回頭撇了一眼龍椅上面愣住的延和帝,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不是從小帶在身邊的,穆國公卻深知昭平公主的脾氣同貴妃娘娘簡直一模一樣,是女子中少有的果斷決絕,倘若真有一件事情會觸及到她的底線,那她們都會選擇用魚死網破當作賭注,去賭一個不存在的勝利。
穆瀚當年眼睜睜看著貴妃娘娘賭輸了,合陽陸氏頃刻覆滅。
但他現在只祈禱昭平公主能夠勝利,於是答應了將一切籌碼交給了這個尚未及笄的小公主。
而殿上的延和帝,見著自己的女兒逆光站在殿門外,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她熱愛淡紫色,如微雨過後的晚霞般清淡卻瑰麗無限,朦朧著一袖清新色澤,迷茫著他怔松的雙眼,無法分清誰是誰非。
只不過那一抹色澤,在她嫁入皇宮、成為皇后之後,便蕩然無存。
延和帝曾經默默許願,終有一日國泰民安、四海歸附,他一定會帶著心尖上的那個人,再回到淮水畔,讓她從深宮黯淡朱紅之中脫離出去,重新展現一次山水秀麗中的絕美。
只不過,十五年前,小太子薨逝,成為了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原本以為只用追逐便能觸手可及的色彩,在那一瞬間,徹底煙消雲散。
而又看到眼下,她的母族犯事而牽連到她。想像中她每日以淚洗面,延和帝更是心痛如絞。
而直到女兒已經跨步進入紫宸殿中心,大殿之門重新被合上,百官盡褪、殿上只留有他們父女二人,延和帝才回過神來。
「兒臣,參見父皇。」戚含章淡漠地開口並行禮道。
延和帝微微蹙眉,問道:「這裡可是紫宸殿,你跑過來幹什麼?」
戚含章並沒有在意父親此刻的不耐煩與憤怒,輕描淡寫地道:「兒臣知道今日父皇為王家的事情困擾,特地做了一道點心,希望父皇品鑑。」
延和帝總覺得有什麼不大對勁,但念及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道:「昭平對吃食竟也有研究?」
「見以安做過,自己也有些羨慕,隨便做做,望父皇不嫌棄。」
延和帝長舒了一口氣,道:「昭平有心了。」
戚含章福身,輕輕拍了拍手,紫宸殿的大門被開啟了側邊的一扇小門,昭平公主的隨身太監世良端了一個託盤上來,戚含章接過託盤,親自端著往前走了兩步,遞給了延和帝身邊來接的小太監。小太監端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