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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試字沒有完整地說出來,被方應理的嘴唇攫取了,碾碎了,吞嚥了,變成曖昧不明的水聲。
兩個人像狠命撕咬的獸類,帶著醉意在對方的口腔和嘴唇肆虐、噬咬,試圖相互征服。
方應理摁壓住他的後頸,像是獅子捕獲獵物時的姿態,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攥緊頭皮,面板的緊繃牽起傷口的薄痛。
任喻劇烈地喘息著,他胸前的布料還是濕漉漉的,凸起的地方蹭著方應理的前胸,透過單薄的襯衣鮮明地感受到那種胸肌帶來的擠壓。
突然洗手間外的第一道門砰得一聲被推開,很快面前的這扇也會被開啟。
任喻猛地推開他。
兩個人粗喘著緊盯對方的雙眼,接吻後的餘韻久久難歇,像剛剛射出快箭的弓弦仍在獵獵彈響。
在門彈開的一瞬間,方應理移開目光,低聲說了一句「生日快樂」,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五分鐘後,任喻才從洗手間走出來,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方應理已經不見了。
「人呢?」他心跳平復一些,癱坐進座位裡,問陳薪。
「走了。」陳薪在給女朋友剝瓜子,分神出來回答他,「沒看他和哪個美女搭話,酒也沒怎麼喝,感覺白忙活。」
閔小玥吃了一口瓜子仁,用膝蓋頂了頂任喻:「喻哥,我怎麼覺得他對你有點意思。」
任喻剛端起杯子,一口辛辣的酒液在喉嚨裡不上不下,他下意識舐了一下嘴唇,好在喝過酒本來就紅艷,剛剛吮吻出來的痕跡就不太明顯。
「別瞎說。」陳薪跟聽笑話似地直樂。
「你們要相信女人的直覺。」閔小玥說,「剛剛那根餅乾,可沒人強迫他咬。」
陳薪不笑了。他看任喻也沉默下來,坐在那不知道捉摸什麼。
閔小玥試探著問:「要不喻哥你以身飼虎?你看扮豬吃虎和以身飼虎,本質差不多。」
差得太多了。一個是吃,一個是被吃。
三個大冤種坐在那發愁,十分鐘後,陳薪先開了口:「要不咱試試吧?」
任喻「草」了一聲,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剁,指著陳薪的鼻子:「跟你們鄧總編說,這他媽是另外的價錢!」
作者有話說:
玩梗,沒原型
以及老樣子,洗手間擦過,我還點了香薰,環境奈斯,xp如此,over
第9章 尾隨
這生日過得不倫不類,參加生日會的人裡有三分之二自己不熟識或者僅僅幾面相交,因此收到了一些與自己喜好毫不相干的禮物,還有一個也不過幾面之交的男人的吻。相較而言,後者竟然才算是投己所好。
而給予禮物的這個男人此時正照例在對面樓棟平心靜氣地讀博爾赫斯。
任喻坐到床上,在膝蓋上開啟膝上型電腦,將錄音筆插進去,音訊檔案被轉移到電腦上。他手指懸停片刻,最後點開了它。
帶混響的音響聲作為背景,夾雜著沉重的粗喘和舌尖勾纏引發的水聲。
他今天特意帶了錄音筆可不是想錄這個。
熱度又攀升上他單薄的耳廓,任喻點選右鍵,游標移到刪除上,指尖頓住,最後狠狠閉了閉眼,啪得一聲把筆記本合上了。
後面兩天,任喻都有意冷著這件事,沒有再主動出現在方應理面前,表面給自己找的理由是躲避懷疑,其實心裡就是想避著那點尷尬。
他並不是什麼高嶺之花,反而是賤入塵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人,唯一弔詭的是他從沒有對自己的目標人物產生過這樣的情緒。逢場作戲而已,倘若傻到用虛假的身份動真情,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他後來冷靜下來想想,那樣綺麗的夜晚,酒精、燈光、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