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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月落日出,洞府之內,不見晝夜。清遠真君在門外聽著花幕庭的誦經之聲,微笑著點點頭,抬手將洞府用陣法封閉,這才慢慢地踱離開去。
蘇維雙目赤紅,他恨天恨地,恨前世的父母,恨今生的自己,他恨這個天下!
前世的他,孤立無援地站在宣判席上,聽那些所謂的親人紅口白牙冤枉他,而父母更為了那所謂的利益作偽證。
幼時的他,親眼看到那些惡魔殺光他的族人,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耳邊,母親為了護他,身體四分五裂在眼前。
現在的他,親耳聽到那些同門、奴僕表面對他恭敬有禮,背後卻罵他惡鬼、醜八怪,這道疤難道是他願意的嗎?
你們都該死,該死!
世人待我諸多惡意,我便殺盡世人出我心頭惡氣;天地如此薄待於我,我便毀了這天地出我心頭怨氣。
一種恨不得毀天滅地的戾氣從心底緩緩升起,戾氣一起,就如野火燎原,他臉上那道傷疤緩緩冒出黑氣,開始只是一絲一絲,然後形成一縷一縷,最後如煙霧狀籠罩住蘇維整個身軀。黑氣之中,一雙眼睛愈來愈紅,就像是地域中的惡鬼之眼,霎是醒目。
就在這化魔之時,脖頸之處突然一陣清涼,讓他暴躁的心緒有了一瞬的平靜,此時,朗朗地經文之聲入耳,“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一字一字灌入蘇維的耳中,這些文字一遍遍重述在耳邊,就像一股清流劃過他的身軀,蘇維眼中忽然出現師兄的影像,總是對他溫柔地笑,總是維護在他面前,教他修煉,陪他訓練,帶他試煉,從來沒有嫌棄的目光,從來沒有不耐的情緒。
然後是師父,恆遠真君雖然總是一副不正經地老頑童樣,實際上從未放鬆對他的關注。還有羅晴師姐,誰敢說他壞話,她第一個衝上去揍人。還有掌門、還有大長老……還有那麼多的人。
終究是有人在意他的。
眼中的紅光慢慢變淡,身上的黑氣漸漸消散,在他重新成為一個常人之時,大量靈氣湧入體內,就像只貪吃的饕餮,不知饜足地吸收四面八方的靈氣。
感覺到周遭靈氣動盪,花幕庭驀地睜開雙眼,面上浮起微笑,手一抬,一個聚靈陣已經擺在了蘇維四周,靈氣形成一個肉眼可見漩渦,源源不斷地四面八方吸收過來。
各峰修士感受到靈氣波動,紛紛出門檢視究竟,不由驚呼:這是有人要結丹嗎?
花幕庭剛出了洞府,就見羅晴第一個撲上來,急忙問道:“花師兄,小維怎麼樣了?你都在裡面五天五夜了,急死我了!”
花幕庭攔住羅晴:“小維已無礙。”
羅晴大大地鬆口氣,然後又拉住花幕庭的袖子道:“這靈氣是怎麼回事,小維要晉階嗎?他不是才築基不久?”
“哈哈,小晴兒,甄破了心魔,修為可不就要提升?”說話的是捋著鬍鬚,笑容嘚瑟的恆遠真君。
羅晴真是羨慕嫉妒恨了,這個臭小子,成為御劍宗有史以來築基最早的修士,築基還不滿一年,居然又要晉升,讓她這二十五歲築基就被稱為天才的“天才”情何以堪。
蘇維早在心魔盡去之時便已清醒,不想突破也緊隨而至,於是立即進入突破狀態,充裕的靈氣一遍遍沖刷著柔韌的經脈,蘇維忍受著劇痛,用自身靈力引導橫衝直撞的靈氣,一部分有秩序地拓寬他的經脈,一部分匯入他的丹田拓大丹田的容量。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聽到一個肥皂泡嘭地一聲破碎,蘇維只覺得渾身一輕,說不出的輕鬆舒泰,忽然,一陣刺鼻的惡臭傳入鼻中,蘇維簡直要燻暈過去,趕緊跳起來把身上法衣脫了,一把火燒成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