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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有不少同事經過，見組長站在馬路牙邊覺得奇怪：&ldo;咦，柏老師不是加班嗎，怎麼過來啦?&rdo;

&ldo;順路來看看。&rdo;柏知望撒謊不打草稿。

一幫人簇擁著岑民出來。主任見秦舟狀態不對，上前關心道：&ldo;小秦不舒服?&rdo;

&ldo;他胃疼，我打個車送送他。&rdo;柏知望解釋道。

&ldo;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呢，嚴重嗎?&rdo;

&ldo;應該是老問題，我回去找找藥。&rdo;

說話間車來了，岑民擔心柏知望一人照顧不過來，跟著他們一起上車。前輩來關心也不可能拒絕，柏知望不情不願地替他拉開車前門。

同事們擔心得團團轉，秦舟本人倒是自在，歪在柏知望肩上睡著了。

柏知望替他把劉海撥開以免扎面板，拿紙巾仔仔細細擦著冷汗，生怕他著涼。春季沙漠依舊乾燥，晚上尤其冷，如果感冒還挺麻煩的。

岑民看著後視鏡，一個睡顏自然，一個眼神含情，怎麼看都不像同事關係。想來二位之前合作過不少專案，可能比較熟?

岑民的疑惑憋了一路，快到賓館時終於忍不住：&ldo;小柏，你們以前就認識?&rdo;

柏知望點點頭，&ldo;嗯。&rdo;

岑民還是覺得不對：&ldo;一起做過專項?&rdo;

&ldo;是。&rdo;柏知望看看肩上熟睡的人，再看看窗外，輕輕笑了，&ldo;不止。&rdo;

岑民好奇地盯著後視鏡。

途中都是黃沙地，風卷著沙子往車窗上拍。月亮被玻璃膜切割成模糊的影像，隱在夜裡成了一團霧。

柏知望語氣沉溺，好像浸在美夢裡：&ldo;我們在一起挺久了。&rdo;

岑民大驚失色，回頭探。

作為領導他自認開明，但說是一回事，自己人忽然冒出這麼大八卦又是另一回事，他沒再開口，需要時間消化。

柏知望靠著椅背晃晃悠悠，跟著月亮那團光一塊忽明忽暗：&ldo;不過現在已經分了。&rdo;

岑民憑著良好的素養才沒過分露出驚訝表情，實際上心跳已經直飆一百八。

秦舟突然動了下，咬著嘴唇，把頭埋進衣領裡，眼角多了點水光。

計程車開到沙洲門牌前停下，一溜煙跑沒影。

岑民下車後，連關心都不知道怎麼給，只能尷尬地囑咐道：&ldo;那你好好照顧……我搭手估計也不合適。&rdo;

&ldo;謝謝主任。&rdo;柏知望客氣完，把人扶進電梯。

岑民欲言又止：&ldo;還有，我不管你們私生活的，但是工作……&rdo;

&ldo;明白，不會耽誤進度。&rdo;柏知望給領導吃下定心丸，三人告別。

電梯在五樓停下，柏知望廢好大力氣才掏出秦舟的手機。因為秦舟總丟三落四，所以卡片身份證都放在手機殼裡。

柏知望開啟手機後蓋，發現裡面除了房卡外，還塞了一張過了塑的小畫‐‐那是二十歲的他，正在甘肅火車站的人流中穿梭。

眼睛在紙片上定格兩秒，神奇的是，十三年前的那點情愫似乎最近總是穿堂過。如果它在一年前也能光顧得這麼頻繁，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走到這一步。

柏知望沒耽誤太多時間，刷卡，進門，替秦舟脫鞋換衣。

單間本來就不大，秦舟又愛帶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柏知望進來時根本沒處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