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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凡那本不該有而有的幾分懷疑,幾分戒心,已然隨著這一刀雲消霧散。
代之而起的,是歉,是愧。
本來是,他明白,這一刀不輕,再重一點就真像武成所說,這條胳膊非留在高碑店不可,既然這樣,還會有假。
這一路,兩個人談笑著;頗不寂寞。
這一路,武成沒哼一聲,像是忘了臂上有傷。
這一路,兩個人有說有笑,很是融洽。
剛屆五更,個上人到了“蘆溝橋”。
“蘆溝橋”地方不小,距“北京城”更近,當然,這地方被臨視得更為嚴密,崗哨之多,椿卡之眾,那在意料中。
瞧,那橫跨“永定河”上,行人必經,必過的“蘆溝橋”上,人影幢幢,由這頭到那頭,竟不下十個。
李慕凡的眼力自然好,武成的眼力卻也不差,他倆藉著東方做透的曙光,可以看得很清楚。
刀兒一般的寒風裡,“蘆溝橋”上站著的,都是打扮俐落,手提長劍的健壯漢子,不用說,這是兩個營之中“侍衛營”的。
“侍衛營”是吃糧拿俸的官家人,李慕凡也是為官家事東奔西跑,流血流汗,冒險犯難,到頭來卻讓官家人重重阻擋,處處攔截,傾全力,想盡辦法拿他,要他的命,想想豈不太以窩囊。
可是誰叫他當初衝著田孟嘗的面子,點頭答應把這件事接了下來,田孟嘗落個家破人亡,生死未卜,他如今卻在險惡的處境下,一步二步地向“北京城”挨近。
李慕凡他不會想那麼多,他也沒工夫想那麼多,一方面留意“蘆溝橋”上“侍衛營”的高手,一方面還得留神四周,提防自己的形跡敗露。
二十四
突然,武成拉了他一下,低低說道:“李大俠,您瞧,咱們非得過橋不可,像這樣兒,要想不驚動他們過橋去,可不容易。”
豈止是不容易,簡直是難比登天。
要在平時,換換是別的事兒,橋上再有十個,李慕凡也未必放在眼裡,照樣右以闖得過去。
可是,如今是什麼時候,如今是什麼事兒。
就得偷摸摸,好不委曲。
李慕凡眉鋒微皺,默然地點了點頭。
武成兩眼往前一碟,道:“李大俠,一時咱們難想出主意,您瞧,前面離咱們近,離橋頭遠地有好幾家賣吃喝的,有一家已經開了門,咱們進去歇息一下,吃喝一點養精神,也好趁機會想法子,您看可好。”
的確,曙色有霧,薄薄的輕霧中,“蘆溝橋”這一頭,距離他倆身處約摸十多丈處,有好幾家民房,有一家炊煙冒起,而且已經早開了兩扇門。
李慕凡沉吟了一下,道:“只不知道那兒有他們的人沒有?”
“不會有的,李大俠。”武成朝前一呶嘴,低笑說道:“您瞧,橋那頭也有好幾家,他們歇換班的地方,只會在橋那頭,不會在橋這頭……”
李慕凡愕然說道:“怎麼見得?”
武成輕笑說道:“這是慣例,李大俠,無論是行軍佈陣也好,無論是按椿放卡也好,您什麼時候見過歇腳換班的地方敢在靠近這一邊的……”
果然不錯,只見橋那頭一家民房裡走出了七八個健壯漢子,衝橋上的人抬手招呼說著話雖然離得遠,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可是橋上的那八九個走了,換上了剛由民家裡出來的那七八個,這不分明在換班麼。
武成一拍大腿,喜道:“您瞧,沒錯兒吧。”
李慕凡含笑點頭,由衷地道:“武朋友,你經驗之豐,歷練之深,讓我自嘆不如,走。”
一聲“走”字,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往那家民房挨近,還不敢走路上,卻下了那高高河堤,經著那斜坡走,那幾間民房恰好擋住了橋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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