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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顯然很想一斧頭就砍斷這小丫頭的關節。

&ot;你真是路過的？&ot;

波波在點頭。

&ot;從哪裡來了往哪裡去？&ot;

&ot;從來的地方來，往去的地方去！&ot;波波昂起了頭，好像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很高明。

青鬍子老大冷笑：&ot;這麼樣說來，你也是在江湖上走過兩天的人。&ot;&ot;何止走過兩天？&ot;波波的頭昂得更高：&ot;就是千山萬水，我也一個人走了過來。&ot;她並沒有吹牛。

從她的家鄉到這裡，的確要走好幾天的路，在她看來，那的確已經是千山萬水了。

青鬍子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無論誰都知道，一個女孩子若敢一個人出來闖江湖，多多少少總有兩下子的。

江湖人對江湖人，總得有些江湖上的禮數。

&ot;卻不知姑娘是哪條路上的？&ot;

&ot;水路我走過，旱路我也走過。&ot;

&ot;姑娘莫非是缺少點盤纏？&ot;

波波拍拍身上的七塊現大洋：&ot;盤纏我有的是，用不著你操心。&ot;青鬍子整張臉部發了青。

&ot;難道姑娘想一個人吞下這批貨？&ot;

&ot;那就得看這是什麼貨了！&ot;波波又在笑：&ot;老實說，現在我的確有些餓，就算要我一口吞下個雞蛋，也不成問題。&ot;這丫頭似通非通，軟硬不吃，也不知是不是在故意裝糊塗。

青鬍子老大的眼睛裡現出了紅絲。

&ot;你究竟是什麼人？&ot;

&ot;我叫波波？&ot;

&ot;波波&ot;

&ot;不錯，波波，你難道沒聽見過？&ot;

&ot;沒有。&ot;

&ot;汽車你看見過沒有？&ot;

&ot;汽車？&ot;

波波用一雙手比著，好像在開汽車：&ot;波波，波波，汽車來了，大家閃開點。&ot;這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有神經病了還是在故意找他們開心，吃他們豆腐。

波波卻笑得很甜：&ot;我就是輛小汽車，我來了，所以你們就得閃開，不許你們再在這裡打打殺殺的。&ot;小汽車。

這丫頭居然把自己看成一輛小汽車。

也不知是誰在突然大喝：&ot;跟這種十三點哆嚷什麼？先把她廢了再說！&ot;&ot;你們自己打自己難道不夠？還想來打我？&ot;波波雙手插起了腰，道：&ot;好，看你們誰敢來動手！&ot;的確沒有人過來動手。

誰也不願意自己去動手，讓對方佔便宜。

波波更得意了：&ot;既然不敢來動手，為什麼還不快滾？&ot;她實在是個很天真的女孩子，想法更天真。

青鬍子老大突然向旁邊一個穿白紡綢大褂的年輕人道：&ot;胡老四，你看怎麼樣？&ot;胡老四就是&ot;喜鵲幫&ot;的老四胡彪，一張臉青裡透白，白裡透青，看來雖然有點兒酒色過度的樣子，但手裡的一把刀卻又快、又準、又狠。

&ot;你看怎麼樣？&ot;胡彪反問。

他很少出主意，就算有主意，也很少說出來。

青鬍子老大沉聲道：&ot;咱們兩家的事先放下，做了這丫頭再說！&ot;胡彪的回答只有一個字：&ot;好！&ot;

一個字也是一句話。

江湖上混的人，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釘子在牆上，一個釘子一個眼，永無更改。

波波忽然發現所有的人都向她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