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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可以轉過頭，從視窗跳出去。&ot;黑豹的表情殘酷得就像是一隻食屍鷹，&ot;你也可以用你的拳頭撲過來跟我拼命。&ot;他拍了拍手，又道：&ot;你看，我們的手都是空著的，我們身上都受了傷，所以這本是很公平的打鬥，誰也沒有佔誰的便宜。&ot;高登又笑了：&ot;只可惜我一向都是個君子。&ot;

&ot;君子？&ot;黑豹不懂得他的意思。

&ot;君子是動口不動手的。&ot;

黑豹也笑了，&ot;你只動口？&ot;

&ot;我只動口，槍口。&ot;高登慢慢的將那塊染了血的絲中插回衣袋裡，&ot;我不但是個君子，而且也是文明人。&ot;&ot;文明人？&ot;

高登淡淡的微笑著：&ot;你幾時看過一個文明人赤手空拳去跟野獸拼命的。&ot;&ot;我的確沒有看過，&ot;黑豹冷笑，&ot;我只看過文明人跳樓。&ot;高登嘆了口氣：&ot;跳樓的文明人倒的確不少。&ot;他整了整領帶和衣襟，蒼白原臉上，居然帶著那種充滿譏刺的微笑。

&ot;你還有什麼話說？&ot;

&ot;我只有一樣事覺得很遺憾。&ot;

&ot;什麼事？&ot;

高登的聲音彷彿忽然變得很優雅：&ot;幕已落了，這裡卻沒有掌聲。&ot;他微微鞠躬，動作也優雅得像是位正在舞臺前謝幕的偉大演員。

然後他就從視窗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黑豹的掌聲。

&ot;不管是怎麼樣，這個人來得很漂亮，走得也很漂亮。&ot;幕既已落了，有沒有掌聲豈非都一樣？

四

九點二十分。

黑豹回來的時候，發現波波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穿的是沈春雪的絲絨和旗袍，臉上擦著沈春雪留下的脂粉，甚至連頭髮都用夾子高高的挽了起來。

她蹺著腿坐在那裡，故意將修長的腿從旗袍開叉中露出來。

她已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黑豹冷冷的看著她，突然大吼：&ot;快去洗乾淨。&ot;&ot;洗什麼？&ot;波波眨著眼，儘量在模仿著沈春雪的表情。

&ot;洗洗你這張猴子屁股一樣的臉。&ot;

&ot;為什麼要洗？&ot;波波媚笑著：&ot;婊子豈非都是這麼樣打扮的？&ot;黑豹握緊雙拳，似已憤怒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ot;從今天開始，我已準備開業了。&ot;波波用眼角瞄著他：&ot;聽說你認得的有錢人很多，能不能替我介紹幾個好戶頭？&ot;黑豹突然撲過去，擰住了她的手，怒吼道：&ot;你這個婊子，你去不去洗？&ot;&ot;不錯，我是個婊子，而且是你要我做婊子的。&ot;波波咬著牙，忍住疼還是在媚笑著：&ot;你為什麼還要發脾氣？&ot;黑豹反手一個耳光摑在她臉上。

波波還是昂著頭：&ot;你可以打我，因為你的力氣比我大，可是你最好不要打我的臉，我還要靠這張臉吃飯的。&ot;黑豹看著她的臉，厲聲喝道：&ot;你真的要想去做婊子？&ot;波波大笑道：&ot;我本來就是個天生的賤種，天生就喜歡做婊子。&ot;黑豹突然放開手：&ot;好，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ot;&ot;我不會滾，只會走。&ot;

波波站起來，拉了拉旗袍，昂著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黑豹看著她扭動的腰肢，冷酷的眼睛裡似已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咬了咬牙，突然冷笑：&ot;我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ot;&ot;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