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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商陸跟著蒲薤白去過一次養父的那套房子,裝修風格很有老北京那味兒,紅木實木的傢俱,四處都是書櫃,架子上擺滿了書。
據說那位養父曾經也是讀研的,不過就是在那個年代傳出了不好的傳聞,被學校開除了。後來就一直以寫作謀生,大多數是刊登在報刊雜誌上的專欄,散文和隨筆較多。小說也寫過些許,短篇中篇的倒還好,長篇的似乎沒有太多讀者。
不過編輯部的人好像很看好蒲薤白的養父,一直覬覦著養父的那部尚未出版的遺作。
那部作品,在養父生前,似乎是編輯三番五次上門來討、但又三番五次遭到拒絕出版的答覆的傳奇小說來著。不過養父自盡那年留下遺書,寫著那部沒有出版的小說,全權交給蒲薤白來處理。
要燒毀,要保留,要出版,都只是蒲薤白一句話而已。
但是蒲薤白從來不敢翻開那部小說,一個字都不敢看,只因為那部小說是養父寫來追憶蒲薤白的生父的。
蒲薤白如今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而拋棄了他們母子。
所以蒲薤白將養父的遺作轉交給了商陸,鄭重其事地說,「你來看吧,你來幫我決定。」
商陸也一直沒有翻開那部小說,找不到時間什麼的都是藉口,他閱讀速度很快,一本幾十萬字的小說根本佔不了他多長時間。但他總覺得抱著隨便的心情去看有關於蒲薤白的事情,實在是不夠尊重,所以就一直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
如今也已經和蒲薤白日日夜夜相處了半年,商陸越來越覺得蒲薤白比起自己要更有教養。
吃飯的時候要專注,睡覺之前會說晚安,不好的情緒絕對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其實都是些平時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這些小事很少會有人真能堅持一輩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蒲薤白比商陸更加關心商陸的家人。
「他們是你的家人」這簡直是蒲薤白的口頭禪,商陸反正搞不懂家人到底有什麼好,但每次都會看在蒲薤白誠懇的面子上而做出讓步。
「行,那等商洋出來了,我們就下樓去跟奶奶打招呼。」想到這兒,商陸輕拍著蒲薤白的大腿,再一次妥協,「你可別再緊張了。」
這句話過後沒多久,商洋就回來了客廳,眼睛還是很紅,但臉已經不那麼腫了。
「你這是去別的次元洗臉了嗎,要這麼久。」商陸開口就是調侃。
「我、看……我看我臉都腫了,就用冰水泡了會兒……」商洋支支吾吾的,迴避著沙發上兩個人的視線。
如果使用冰水泡過,那為什麼臉頰還是那麼紅呢。蒲薤白覺得很不自然,不得不想是不是剛剛自己和商陸的對話讓商洋聽到了。
可是他們剛剛也沒有聊什麼敏感的事情啊。
「我們打算去看看奶奶,你去帶個頭兒吧,」商陸起身看了看帶來的那些年貨禮物,「挑點兒老年人喜歡吃的,燕窩羹什麼的。」
「等老媽回來再去吧,現在下去的話奶奶肯定要留你們吃完飯的,老媽要是不想跟奶奶他們一塊兒吃飯呢。」商洋蹲在禮物堆裡,說著尤為現實的話。
「說起這個,讓阿姨一個人大冷天的出門買菜,是不是不太好?我們怎麼就沒想起來跟著她呢……」蒲薤白後知後覺地念叨著。
「停,停,別焦慮了行不行,」商陸嘆著氣,「那這樣,我下樓去找她,回來之後問問要什麼時候去跟奶奶打招呼。」
「可是萬一你在市場上遇見奶奶了怎麼辦,這個時候說不定奶奶也在外面跟其他老人家聊天呢。」商洋昂起頭看著哥哥。
「臥槽,這麼複雜的嗎,那我帶著偵察的意識,小心別碰到不該碰見的人不就行了嗎!」商陸發愁地看著屋裡其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