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眼萬年(第1/2 頁)
那時候是個初二的暑假,因為謝興平沉迷賭博,家裡總是很困難,母親微薄的收入,只能維持二人的溫飽。
為了減輕負擔,也為了讓自己和母親的生活過得好一些,他在放學後,就會去做些零工。有時候會扮演大型玩偶,有時候會在超市做促銷,但薪資都不高。
攢了一個學期下來,到手也只有三千來塊。
他本打算拿出來一千,帶母親去買幾套衣服的——她捨不得花錢,總是穿同一件衣服,儘管衣服已經很舊。
然而還來不及花錢,謝興平趁著他去做零工的時候回來,把藏在床墊下面的錢,全都拿走了,一塊錢都沒給他留。
以為會慢慢過得寬裕,結果卻再次變得一貧如洗。
他恨謝興平,恨這個帶給他苦難的男人,恨這個總是把他拽進深淵的男人,恨不得找到他一刀殺了他。
可是看到母親嚎啕大哭,愧疚不已的樣子,他只能抱緊她,溫聲安撫她說,他已經長大了,錢沒了他可以再掙。
母親哭到後半夜,筋疲力盡後睡去,興許是太過勞累,興許是心力交瘁,隔天她發起了高燒。
家裡所有的錢都被謝興平捲走了,他只能去鄰居家借了一百塊錢,買了退燒藥,餵給母親吃。
可是連吃了三天的退燒藥,母親卻還在燒著,他意識到不對勁,把燒的神志不清的母親背到了醫院。
醫生說是肺炎,需要趕緊治療,不然會危及生命。
他急需要錢,而那個時候的他,才剛開始研習計算機技術,無法迅速變現。
走投無路的他,給平常給他介紹零工的負責人濤哥打了電話,想要找點薪資高,結賬快的零工。
濤哥在電話那頭告訴他,“這樣的零工,有是有,就怕這錢你有命掙,沒命花。”
“老子他媽命賤,死了算我的。”他說。
濤哥讓他去無憂解憂館,他去的時候還在猜測,這麼文藝的名字,去了讓他做什麼,居然能給出一小時五百的高價。
到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做人肉沙包。
所謂人肉沙包,並不是指沙袋後面站個人,而是指沙袋裡面裝著個人,由真人代替沙包供人毆打發洩。
人體的要害部位會被保護,其餘的地方,任由顧客發洩,一個小時五百,可看身體狀況接活兒。
重要的是日結。
謝妄很快入職,他做好防護措施後,鑽進了小小的悶悶的沙袋包,忍受著朝他而來的拳打腳踢。
他說他命賤,並不是自嘲,或許還要感謝謝興平的家暴,他的忍耐力格外的強,痛感也變的越來越遲鈍。
在旁邊的同事,被揍得鬼哭狼嚎,連連求饒之際,他沉默的一言不發,足足忍受了五個小時。
他在店裡出名了,老闆以他為噱頭,招攬來了更多的客人,都是奔著揍他來的。
他捱打的時間,也從五個小時,延長到了八個小時,每天臉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幾乎找不出來一塊兒好地方。
可命賤的人就是命賤,哪怕頭一天被打的鼻青臉腫,不斷吐血,只要回去睡一覺,第二天他還能接著扛。
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下手也越來越狠,都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會痛的叫出聲求饒。
他則趁機跟老闆提了漲價的事情,一個小時漲到了一千,入職短短半個月,他掙了七萬多塊。
母親的病治好了,他清楚身體也快到了極限,跟老闆提出離開這天,店裡來了個大人物,老闆說是首富的兒子卓少。
卓少很年輕,看樣子頂多比他大五六歲,可他通身上下都透著股用錢堆砌而來的矜貴和驕狂。
他頭髮上噴著髮膠,梳理的一絲不苟,穿著價值過萬的紀梵希西裝,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