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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傷降溫要持續十分鐘以上,大概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外門鈴響起。
「可能是警察來了。」我回頭看向浴室門。
商牧梟放下我的腿,將手裡花灑往我這邊遞了遞,道:「你先自己衝著,我去看看。」
透過水聲,只能聽到外頭斷續的對話。沒一會兒,一名中年男警官出現在浴室門口。
「你好,先生。是你報的警嗎?」
我點點頭:「是。」
我聽到門口還有說話聲,商牧梟應該是在和另一名警察復盤發生的事情。
「請問之前報警是發生了什麼事?」中年警官問。
我將事情大概講了講,對方縱是出警經驗豐富,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在聽聞「慕殘」這個名詞後也忍不住露出古怪神情,一再和我確認它的含義。
「這年頭,男人都不安全。」他感嘆一聲,道,「好的,我瞭解情況了。但先生我要和你說一下,因為你現在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也沒有表現出明顯傷人意圖,我們無法採取刑事措施,只能對他進行口頭警告,讓他不要再靠近你。」
我表示明白。
他頷了頷首,道:「你有什麼事還可以再打我們電話,我們會第一時間出警。那就這樣,我們先走了。」
我謝過他,與他告別。他走後沒多久,外面傳來關門聲,接著商牧梟回到浴室,重新接手替我傷處降溫的活計。
「你覺得他還會來找你嗎?」商牧梟問。
「不知道,我希望不會。」總覺得賀微舟膽子應該沒那麼大,我也不至於那麼有魅力,讓他流連忘返。
「你應該改改你的脾氣。」
我不太明白。商牧梟今天總是說些沒頭沒尾的話,說賀微舟就說賀微舟,怎麼又扯出我的脾氣?我的脾氣和今天發生的事有什麼必然聯絡嗎?
「我的脾氣怎麼了?」
「你戒心太低,表面上看著對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對誰都很包容。這樣不行,這樣會讓對你心懷不軌的人得寸進尺。」他擰緊水閥,將花灑放回高處,俯視我道,「他們會不斷試探你的底限,想看你到底能忍到幾時。」
心懷不軌的人……
我有些好笑,帶著些許嘲諷道:「包括你嗎?」
他睫毛輕輕顫了顫,道:「對,包括我。」
抖開柔軟的浴巾,將腿上水珠盡數拭去,由於姿勢的關係,水花大半沾濕了他的褲腳和下擺。
等會兒出去風裡一走,恐怕會冷。
擦完了腿,他將我再次推出浴室,見廚房地上散著碎玻璃,一一撿起丟進垃圾桶後,還替我擦乾了地上殘留的茶水。
看得出他不太做這些,姿勢相當笨拙。
做完後,他站起身,與我四目相對:「那……」他拖長著尾音,久久不說後面的話。
而我也只是任他盯視,沒有催促。
半晌,他道:「那我走了。」
「你等等。」我叫住他,轉身進臥室拿了件外套給他。
他接過衣服,不明所以看著我。
「你衣服濕了。」我說。
他低頭檢視自己衣褲,彷彿這會兒才剛剛發現。
披上外套,他微微眯眼笑道:「你看,你就是這樣才會招惹變態。」不等我反駁,他揮一揮手,開門離去。
他走後,我控制著輪椅來到位於廚房的窗戶邊,這個位置能夠看到對面的樓,也可以看到樓下。
幾分鐘後,商牧梟從我這邊樓道里出來,腳步輕快地往對面走去。
第52章 說了謊就一定會被拆穿
盧飛恆的老家大概離清灣三小時車程,我一大早出發,中午左右才到。
盧玥提前